“适才不是说过那老道言我今生无福,我也就不与天较劲了,打算多生几个女儿,看看前世到底有多少情人!”
“哈哈哈……”陈峤羞红了脸,他十七个子女中,有十三个都是女儿,若按李君这般说法,他上一世岂不也是个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俊后生。
黄滔跟随众人笑罢,抹去眼角被李君逗弄出来的泪水,笑道:“既然李司马有心,晚些我去你府上切磋切磋。”
“那就先多谢黄先生了,李君还要去和那蒲诃栗商谈关税之事,就不叨扰诸位赏雨的雅兴了。”
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李君的斗笠上,蔡岩轻声叹道:“这李司马真是个奇人也!”
“是啊,真让人难以捉摸。”黄滔思索时,嘴角扬起一抹玩味。
登云楼这几日为王审邽大婚忙地一塌糊涂,掌事本以为宾客散了之后,就可以暂作休息,没想到刹那间又涌进来近百人,可他已经没有菜肴招待了。
在一声声致歉后,张延鲁让掌事拿出好酒招待即可,众人之心本就不在菜肴之上,随即李言依案而卧,对众藩客侃侃,将李君在光州诸事一一道出,为宴席添了一道最美味的佳肴,听得蒲诃栗一阵惊心,一阵欢乐。
“李使长是说我的李兄弟原来是这支军队的首领?”畅聊间,李言说到了竹林拜剑盟誓一事,蒲诃栗听出了一丝韵味。
李言眺望四方,见没有闲杂之人,掩声道:“这话可别传出去了,我那弟弟为此事隐退了半年之久,前些时日才出山,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那可就坏了我弟弟的大事了。”
“了解,了解!”蒲诃栗去长安时,是一路徒步前去的,在这期间不仅结交了许多各地的商客,还一睹了大唐中原地带的风土人情,对于这些政事,他也略懂一二,随即翘起拇指赞道:“李兄弟真乃胸怀苍生之人吶。”
谈及此事,李言气就不打一出来,明明做主公轻而易举,非要装作大度,拱手于人,闹得何云义这些时日都没个好脸色,这次李君搬来泉州,何云义也没前来,恐怕二人已经在这件事上是闹出死结了
越想越气,李言抬手灌了一杯烈酒,呵斥道:“什么胸怀苍生之人,他就是个缝衣匠,专门给他人做嫁衣的。”
见他有些醉酒胡言,老成持重的张延鲁退去酒杯,劝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别再旧事重提,免得伤了兄弟情义。”
“伤不了,伤不了的,我那弟弟坑了我千百回,我都没在意,这点小事,又岂会放在心上。”
李言说时,扑腾起身子,嘴里的舌头胡乱打转道:“我告诉张老一个秘密,我那弟弟正在布一盘大局,待事成之后,这乱世也就安定了,哈哈……呃!”
见他确实醉了,张延鲁让登云楼的伙计将他抬去偏房暂作休息,两个伙计根本就搬不动二百斤,死沉沉的李言,还是蒲诃栗的同伴气力十足,在其小腿一瞪,瞬间将李言架在了背上,绕过漆红大柱,随伙计将他搬到了榻上。
众人人全然不知,墙角处自斟自饮的陈岘将所有话语听声入耳,心中已经打起了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