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这一手在轩辕血魔功力犹在之时宛如小儿科,可此时竟能令他噤若寒蝉,他自问自己此时功力难能做到,只觉自己一个失言,对面而坐的魁梧身影便即将自己笼罩其内,那栲栳般大的拳头便要招呼过来。
他心里那个恨啊,可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急忙说道:“公子啊,我说的确是实情,你便顷刻把我打死也没办法。况且那三寒素来寡欲深居,不理世间纷扰,你又带我前去相求,那只会败兴而归,说不得,还会因为兄弟之仇转嫁于你的身上,你现在功力尽失,到时候能否全身而退还是未知。”
龙玄手抚酒碗,听他不畏强势说得倒也十分在理,一时之间胸中抑郁,便即觉得这事十分棘手。他伸出小指,挤进桌缝之内,轻轻一挑那喝了一半的酒碗便即跳了出来。他伸手接住,一仰脖干了下去。
喝毕将酒碗往桌上一掷,双眼有些赤红酒意怒道:“左右也是你害得我如此,此计不行,再令想办法,反正都得着落在你的身上!”
轩辕血魔一阵叫苦,他哪有办法啊,血功已散出滋补了那处天际,想要吸回来可难如登天。思前想后别无良策,只好硬着头皮道:“实在无计啊,那就去彼处走上一遭吧,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龙玄听他这般态度才将心放下来,起身回房悠悠声音自背影处传来,此行若能得计,便给你解药,否则,一切免谈!
轩辕血魔哭丧着脸,双手将身后青袍拧成了一股绳,可见心中愤恨是有多么严重。
龙玄踏步入房,上床睡在小蜻蜓之侧,听闻她呼吸均匀显已睡着多时,也不舍惊扰便自合眼入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龙玄便即朝王寡妇辞行,说带了小蜻蜓出外办事。王寡妇知道这次别离不同往日,自己这个女婿乃是修道之人,此刻大仇已报势必要归隐深山,有心相随而去,却未得人家示意怎好厚颜跟随。而且她又十分习惯此处生活,一时也难舍家当,心中左右都是为难伤感。
龙玄见她如此,却也无计,只因自己修为被封如不复原,早晚也是问题。便即柔声劝道:“我与蜻儿找了安身之处便即接您老过去,现在只是一时寂寞,不会长久。”
王寡妇泼辣豪爽,不愿被人安慰,微嗔道:“老婆子这把年纪了,什么样的日子没过过,你俩就算是正式结为夫妻了,你去找你的洞府仙境吧,记得还欠我聘礼呢!”
龙玄幡然醒悟,忙借褚雨墨神识内探锦囊,捡着一些足量的金银之物满满堆了一大桌子。王寡妇随口一说便即有此等聘礼,那一大桌子金银都要将桌腿压得跑偏,她虽清贫却也不是那视财如命之人,只突然见到如此庞巨的财物有些瞠目结舌,少刻便即恢复正常。
“怎么,以为老婆子我在卖女儿啊,收起来吧,这点儿金银……我还瞧不上眼,这样,聘礼之事暂放一边,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但这聘礼的品目等我想想,想起来再告诉你,哼哼,想要蒙混过关可是不成!”
众人闻言哄然大笑,心中自明白这是丈母娘在逗女婿。龙玄虽面嫩却也含笑应付,丝毫不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