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各大部落和贵族才不屑无中生有,对野人赶尽杀绝是为了野林安宁。”队长漂亮的脸终于扭曲了,“田老头休要抹黑,否则休怪本队长立即要了你性命。”
“队长莫气。”子金立即安慰,“这林子太闷了,大家也就是解解气,不当真的。”
“哈哈,瞧瞧,好大的官威。”田老头不怒而笑,“老子上过博赫努一的娘们,你们信吗?”
“信。”子金笑了起来,“不就是你上次喝醉了,花了双倍的钱按着一个女人的头,强迫人家改名换姓。”
“兄弟们,以后你们可以出去吹牛啦,尽管告诉别人,你们的兄弟老子我和博赫努一一起战斗过。”田老头哼起小调。
漂亮的脸蛋烧了起来。“田老头,你最好记住的身份,再对夫人出言不逊,就别怪本队长剑下无情。”队长厉声提醒,“你的誓言呢。”
“队长,这些都是玩笑话,大家都开的。”子金赶紧解释。“从前巡逻,也是如此,没有恶意。”
“那倒是我这个队长的不是了。”
“不敢。”子金应付得疲累,正用眼神求助惊讶老者。“只是习惯了,大家一时没管住自己的破嘴。队长要是不喜欢听,嫌脏耳朵,以后大家不说便是。”
队长的脸色越发严肃,厉声道:“贵族用性命拼回来的荣誉,都让你们这些下流东西弄脏了。”
士兵皆低头闭嘴,偷偷瞟着。
“有谁记得暗夜钢军的誓言?老子怎么记得,每个新兵蛋子入伍第一天就要将誓言铭记于心。哎呀,让老子想想背弃誓言的队长该当如何?”
队长调转马头,挤入他们之间,三马头聚在中心,双眼喷火,直呼经验老者全名:“田杰!”吓得士兵们屏住呼吸。
子金连忙挤走田老头的马头,识趣的马立即往后退步,给子金让出空间。“队长,大家只是随便聊天,不必动怒。长屏密封不透气,闷得大家都脾气暴躁。你看看他们的脸色,就和几个月拉不出屎一样。再不胡说八道,就和地狱差不多。”立即回头对田老头说,“队长就是队长,田老头你也是经验老者,说归说,切莫动怒。等归队,大家要是都挂彩,别的小队一问是自己人动的手,你们的脸往哪里搁。一个是贵族队长,一个是经验老者,一趟巡逻一下子丢了两张脸。以后,我们这只队伍难道要像乌龟,在众人面前缩起头做人。”
“哼,本队长不与老奶猫一般见识。”队长率先熄火。
“我说老头,你看看,什么叫贵族修养,你赶紧蹭蹭贵气。”
“你才是经验老者。”田老头评价。
子金嚷了起来,“队长,田老头都羞愧得抬不起头了。”旋即,伸手按下了田老头的脑袋。
冷气一层层凝结在枝叶上,队长策马离开队伍,独自在前。
“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富家子弟罢了,战场上可不分清出身。”田老头甩开子金的手直咕哝,扭头对身后的人劝说。“你们可都记住啊,有时候知道自己胆小总比不知道害怕的强啊。胆小能使人懂得畏惧,而畏惧至少还能让你们多活些时日,不用早早去阎罗王那儿磕头。”
枝叶议论纷纷。“刚才是谁骗那个脏东西,生命该用来冒险的?”前方飘来队长的声音。“敢情经验老者就是连哄带骗。”
“怎么又扛上了。”子金翻起白眼,直摇头。“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换个队伍。你们再这样下去,我的小命就没了。”
“这些年,见过太多纨绔子弟来来去去,至今还没来得及记住一张脸!”田老头颇为感慨。“可野孩脸上的表情,老子可忘不了。那孩子虽然坏了一只耳朵,起码另外一只还是好好的,听得懂人话。”
“物以类聚。”队长接话。“否则本队长如何成为队长。”
闻言,其余士兵的脸比林子还暗沉。
“我看那泥娃娃,倒是有几分小田老头的脾气。”子金咧开嘴笑道,“你不会是想起自己在那村哪家哪个姑娘地里,不小心留下种子了吧。仔细想想,还真有几分相像。”
“老子身体好,你管得着。”田老头把蓑衣紧了领口,朝手心里哈了口热气,“子金,你去前方看看。老子总感觉林子里阴风阵阵,慎得心慌。”
“哼。”队长的冷笑从后脑勺射向他们。“子金,你怎么就没带个火炉给老人取暖。”
“刚才是谁耳朵尖,问有什么声音?”田老头提醒道,“子金,你可是负责警戒侦查的士兵,出了意外,小心队长唯你试问。”
“唉,你们斗嘴,怎么老拿我开刀,得嘞,新兵蛋子好捏呗。”子金抱怨,扭转马头,脸上尽是无辜。“队长,我去去就回。”
子金离开,气氛即刻冰封......
莫名心虚,却又不敢再发出声音,恨不得朝泥泞下埋了自己。破左耳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张开了手指如虎爪备战,然而子金却朝对面更是茂密的林子遁入。他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伙人根本就是累赘,妨碍他抓猫,只能困在原地,再等下去,骚猫都下仔了。
侦察归来,子金上气不接下气向队长报告了他所见的异样。他听得目瞪口呆,谁活得不耐烦,会喜欢到这个闷死人的林子玩耍?
“队长?”子金在等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