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琚特地在书房之中接见了从江东归来的诸葛亮,笑道:“此番出使江东,有劳军师啦!”
诸葛亮羽扇轻摇,笑道:“此乃为臣本分,不敢居功,所幸此行幸不辱命!”
刘琚满意地点点头道:“以本将愚见,江东群臣此番恐怕吵翻天了吧?”
诸葛亮欠身道:“主公料事如神,以张昭为首的一众文臣主张降曹,幸亏周公瑾从鄱阳及时赶回,陈情利害,力压群臣,方使得吴侯下定决心与我等联姻,同心破曹,欲出兵三万,合力抗曹。”
刘琚端起茶盏,眼眸幽幽地看着漂浮的茶沫,冷笑道:“江东自古乃人杰地灵之地,然眼下江东能遍观天下大势者,不过寥寥数人,吴侯,周公瑾与鲁子敬,还有一人尚未谋面,余者皆鼠目寸光之辈不足与论。”
诸葛亮不置可否,呵呵一笑道:“主公真乃妙论,然却不知吴侯谈及联姻之事,敢问该如何处置?”
刘琚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此番江东使臣乃何人也?”
诸葛亮羞赧颔首道:“不瞒主公,正乃臣家兄诸葛子瑜也。”
刘琚稳住心神,轻酌一口清茶道:“眼下便召见江东使臣来此吧!”
少时,诸葛瑾得刘琚召见,由下人引至正堂相见,诸葛瑾作为使臣,自不会失了礼数,上前拜见道:“吴侯麾下长史诸葛瑾拜见刘府君。”
刘琚虚扶一番,示意其起身,故作不知问道:“子瑜且快快请起,不知吴侯此番遣子瑜前来所谓何事?”
诸葛瑾拱手笑道:“府君雄武之姿,乃汉室帝胄,人中龙凤,今有一门好亲事,故不避嫌,特来做媒,不知尊意如何?”
刘琚道:“却不知乃江东哪位高门淑女?”
诸葛瑾驴脸一红,道:“我主吴侯有一妹,美而贤,堪奉箕帚。若两家共结秦、晋之好,则曹贼不敢正视吴楚也。此事家国两便,请刘府君勿疑,然我太夫人甚爱幼女,不肯远嫁,必求刘府君到江东就婚,待曹贼北顾,再转回江夏不迟。”
刘琚心中冷笑,看来孙权还是欲施美人计,将自己扣在江东为质,这才是枭雄本性,如此看来一切越来越有趣了。
“婚姻大事非同儿戏,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侯既有此意,却冒昧一问,敢问太夫人可曾允准?”
诸葛瑾欠身道:“刘府君放心,此事若无太夫人允准,我等臣下安敢擅自妄为?”
刘琚故作为难道:“子瑜当知本将已有妻室,吴侯之妹,正值妙龄,身份尊贵,若嫁于本将作妾,难免辱没江东颜面,这该如何是好?”
诸葛瑾摇摇头道:“刘府君勿忧,吴侯有言刘府君已有妻室,断不会使府君为难,有休妻之念,如黄氏一般以平妻之礼嫁入刘氏即可,亦不算辱没孙氏门楣。”
刘琚嘴角一丝苦笑,看来孙权为了扣押嘴角为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这样的条件都肯答应,足见其大战过后所图甚大。
“若刘府君应允婚事,太夫人意欲设宴款待府君,以尽地主之谊。”诸葛瑾笑眯眯道,
刘琚一摆手,自有掾吏呈上文书,他抖了抖手中的文书,道:“吴侯美意本将军心领了,不瞒子瑜,此文书乃刘皇叔求援信,想必吴侯手中已有一封,若要本将前往吴郡成婚不难,曹操陈军江北,欲攻伐者,乃油江口,夏口与三江口三处大寨,我知吴侯出兵三万已属不易,任其驻守三江口便是,我军分兵驻守油江口与夏口,待刘皇叔残军突围,自与贵军合兵一处,共据曹贼,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子瑜自可回禀吴侯,再予答复不迟。”
诸葛瑾显然对这样的突发情况始料未及,然而他只是幕府长史,岂敢擅作主张?
他遂拱手道:“刘府君之意在下会一一回禀吴侯,待吴侯定夺,望静待佳音,在下先行告退。”
处理完公事,刘琚负手穿过长廊,前往后院去见夫人们。
来到蔡姝的闺房外,两个婢女跪下道:“奴婢拜见主公!”
刘琚摆摆手,阔步入内,走到内室之中,只见蔡姝与黄月英都跪坐在榻上,说着闺中的私房话,二人见夫君入内,忙欲上前见礼,刘琚上前扶住她们手臂,宽慰道:“两位夫人怀有身孕,不便多礼,快快请起。”
蔡姝与黄月英皆怀有身孕,蔡姝即将临盆,而黄月英不过脉象初现,不足两个月,两女喜上眉梢,万福一礼道:“夫君多虑,妾身等未有这般娇贵。”
刘琚小心翼翼,抚上夫人的肚子温柔道:“两位贤妻,切莫大意,肚中怀着可是堂堂江夏刘府君的骨肉,岂可轻忽?哈哈哈!”
“嗯!”二女甜蜜地低下螓首,蔡姝更是喜不自禁,她乃刘琚正妻,若来日诞下麟儿,便是刘琚的嫡长子,将来刘琚为一方诸侯,嫡长子便是名正言顺的世子,更意味着偌大的基业后继有人,幕府的一干文武重臣对这个即将诞生的孩儿更是翘首以盼着少主降世。
黄月英怀孕,身子未显,善解人意地前往小案上沏茶递给刘琚,便握着他的手道:“夫君,妾身听闻曹军大举挥师南下,战事将起,局势危急,妾身等不过一介妇道人家,无法为夫君分忧,只好为夫君守好这个家,望夫君时常顾念我等母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回来。”
刘琚心中一暖,紧紧地握住二女的手,温情道:“嗯!两位贤妻放心,本将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只要我在,天下没有人可伤害你等母子,即便曹操亲至,又有何惧?两位夫人只须静待家中,待为夫凯旋而归之时,你等当亲呈贺酒,与为夫有荣与焉!”
“夫君——”二女轻轻地靠在刘琚的腰肩,感动地抹着泪,
在刘琚的温言安抚之下,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说些夫妻间的体己话。
蔡姝忽地提及一事道:“夫君,妾身险些忘了与你说道一事,今日有贵客至矣。”
“哦?不知乃何人?”
“瞧夫君的记性,正是妾身的姑母啊!”
蔡氏?刘琚的眼睛一眯,陷入了沉思之中,显得如此意味深长与不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