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亓心中暗叹,江忱与段无欢本就有婚约,她知道江忱现在一心只是喜欢那个宁安姑娘,但那位姑娘并不喜欢他,缠缠结结以后会愈发理不清。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不想让阿忱不开心,也不能违背母亲生前定下的东西,原来人世间都是这样的命途交错。
现在的局势更是不能随意决断,曾经的先祖是因为和沈氏交好,情重故而可以随意作为,也不怕抚了皇室面子,今非昔比。
当年的江氏先祖少年之时与沈氏先祖相交,当时沈氏是一大世家,江氏不过是个小氏族,当时的皇是宁氏……
因为那时的皇残暴,沈氏不忍百姓,想要推翻宁氏,其他氏族皆是惊惧,最后还是江氏与沈氏还有追随江氏的段氏共同推翻了宁氏。
沈氏称皇,但为显仁德除了造就业果的宁皇一脉,其他的宁氏族人都活了下了,甚至现在依然是个大族。
江氏有功,就代替了曾经沈氏的位子,做了第一大世家,过了几代,现在沈、江二氏的人关系淡如清水碧江,但地下暗流涌动。
段氏和江氏世代交好,江忱与段无欢本来是顺礼成章的事情,却横入一个宁氏,搅混水。
宁氏的仇怨不知消减没有,江亓所知道的他们背地里玩的手段就有不少,甚至还有那件事……
现在局势未明,成王败寇,谁又说得清……
段无欢拉着江亓絮絮叨叨,聊着天南海北的事情,无奇不谈。江忱和沈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江歌坐在一边,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段无欢。
江亓微笑着暂停了段无欢的讲话,旁边的丁伯才得空凑上前来,不知与江亓耳语了什么,她面色一僵,柔声劝段无欢先去休息,舟车劳顿。
段无欢确实知情识趣,爽朗的直接告退。
江亓也走了,走之前江忱也想跟着去,被拦下。厅内只有沈齐与他。
“那段小姐……”
沈齐先开口询问,但江忱似乎并不愿答,沉默着。沈齐也并不气恼,本来以为江忱不会开口了,想回房歇息。但江忱却让江歌先回房,或者去前厅玩耍,打发走了江歌。沈齐颇为诧异。
“其实我看见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沈齐摸不着头脑,江忱又接着自言自语一样。
“我看见你了,那年阿姊生辰,你在芭蕉树后面,我…”
沈齐猛然一惊,正欲说什么,又被打断
“阿姊骗过你吗?但她骗过我,说好绝不会骗我的,却骗我瞒我,荷包挂在树上,玉椟里也根本不是糖葫芦,还有……鹤九,你们是不是都这样?”
“你喜欢我阿姊吗?不会吧,但她喜欢你啊,好像。我不清楚,不了解,你们的喜欢都太浅了,娘和爹是,你和我阿姊也是。”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阿姊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段没头没脑的话,却让沈齐心慌。
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江忱看起来太简单,太无害,太懂事,像个乖巧的布偶娃娃,却忘了他和江亓一样,扭曲而破碎的家庭,过于冷静的气场……
江忱沉默了,垂下眼帘,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玉玦“咯噔”一声放在木桌上,让他帮忙还给鹤九,然后也离开厅堂。
整个空间冷冷清清,沈齐收起玉玦正要离开,段无欢又走来了,倨傲的神情与一点兴奋。
沈齐微笑着问好,刚刚起身又坐下,段无欢也大大咧咧的坐在方才江忱坐的地方。
“你知道宁安吗?她来了在前厅啊,江忱为了她和他姐姐吵了一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他阿姊生气!真挺奇怪的,他小时候就不会反驳他阿姊。”
沈齐疑惑
“段小姐同江公子是?”
“哦,你问这个啊,嗯……我应该和他有婚约,所谓以后江氏女主人?”
沈齐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太巧合了不是吗。
江亓找来段无欢之后,宁安就来了?江忱看起来就不太喜欢这个段小姐,估计是倾心于宁安,但……这个时间未免太巧。
段无欢似乎也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不过笑眯眯的,什么也没说,有些事情太过于简单和浅显,反而不对。
宁氏最近不老实,这在江亓给她的修书中就写了,如果宁氏有意结交江氏,那沈氏必然自危,江亓想要江家置身事外,所以必须提前与段氏的婚约,毕竟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数——鹤九。
想到鹤九,段无欢看向沈齐,露出类似探究的眼神,刚想开口问,就听见前厅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