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思考有时导致严重的后果,这次我丢人了,克用不知去向,等我拿跟竹竿调转船头,是自己驾船离开的。回程直接进入两岸村落不断区,蹬着独木舟在排水沟的涓涓细流中冲浪,如果您还不了解水流有多细,可以试着用自来水浇园子,就是小阳沟里的水量。如果你还不了解沟道弯曲惊险的程度,你可以开车绕一下盘山路。我都不知道脚下那么长的船是怎么拐弯的,就像踏着滑板车,明明磕磕碰碰却有惊无险,总能化险为夷。
路途虽险,我自平安。一度让我以为好运常伴,可以顺利通过这片水域,哪知道会折戟沉沙在茅厕面前。几个老太太在旁边说着什么,好像在议论我不该在他们的生活区域横冲直撞。我脚底用力减小,滑行速度下降,前面是个水流下沉段,而且砖墙挡路,只有一个低矮的小门可以通过。我下了“船”,将它提在手中时才注意到,我脚下踩的是根剥了皮的木头。按农村人的说法,这根木头不成材,长得几里拐弯儿,中间拱起很高,头上分着两个杈,搭棚子都嫌它塌顶。虽然我满腹狐疑,怎么会选了这么个家伙当船,但不得不说,它不辱使命,很好用,没有辜负我。
我提着木头下去,邹着眉钻进小门,里面一根根水泥砖柱,把我绕得蒙灯转向。头顶上的砖缝滴滴哒哒落着黄汤,味觉还没有怎么难受,光是视觉已经把我击倒。更关键的是我出不去了,往前走墙挡着,往回走门太窄,我被困在这种地方,简直太晦气了。
我不知道怎么脱的困,中间有段断片期,接下来的场景是我跟大哥从河堤上往回走。所有地方都是陌生的,根据大哥的熟悉程度和周边的街道、建筑,我猜应该是县城。路边有个西瓜摊,卖瓜的人站在三轮汽车后,正在为顾客切西瓜。
“这瓜不错,咱们买个带回去吧?”我看着鲜红的瓜瓤说。
“那就买一个。”大哥挑了个瓜,让瓜商切开。
我掏出钱递给瓜商,大哥随后掏出也递出去,瓜商看了一眼大哥说:“有了。”
“要我的。”大哥当仁不让。
“好吧!”瓜商把钱退给我,接过大哥的钱。
我们俩一人拖着一半往南走,切好的西瓜,虽然没有完全切断,但也很不好托着,我不懂为什么刚才没有要个塑料袋。
“这西瓜水太多,直往下淌,我们先吃着,你嫂子接潇之下游泳课,现在前面那家饭馆吃饭,给他们留几块就行了。”大哥边说,边掰下一块啃起来。
“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的瓤儿,都堆歪了。”我也拿了一块吃,没有籽,无比甘甜。我吃完一块,再想拿的时候,却发现手里的半个西瓜几乎只剩下瓜皮,软软地堆在一起,像个闭合的绿色花蕊。我掀开其中两片瓜皮,里面的瓤儿不翼而飞,薄薄的西瓜皮内里是光滑的白色,就像从来没有长过红色的瓤。只有一片半鼓着,里面还剩下小孩拳头大的一块红瓤。
“哥,你那半块西瓜还剩多少?”我明知故问,因为我看见他手中的瓜皮也都蜷缩在一起。
“好吃是好吃,水分流失太快了,这种西瓜适合现切现吃,不能放。”大哥头也没回,向街道南边右侧的饭馆走去。
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又跟凌子走到一块,方向好像是大哥住的小区。
“你今天住哪?”凌子不高兴地问。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还能住哪,大哥家呗!且住,凌子在县城工作,之前租房住,总说要在县城买房,前段时间还说看准了西关租的那个房子,莫不是已经买了吧。
“那边的房子你买了吧?”我冷漠地说,这么大的事,竟然不与我商议。
“没有,你不点头,谁敢啊!”
我没说话,好像我点头有用似的,我在家里有那个地位吗?两人换个位置兴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