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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很小的礼堂,空间布局上更像茶社。我在挨着舞台很近的长条桌后坐着,座位并不宽敞,两边的人挤挤擦擦,胳臂蹭在一起。

不大的舞台上出来两个年轻演员,女的姓欧阳,小有名气,男的不知名。演员露面后,我右手边的胖子问了一个问题,我颇耐寻味的回答,问答内容我已记不清,但是玄之又玄。那胖子笑得浑身乱颤,说:“你可以到我们这边儿来。”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个知名演员,一问一答中感觉我深得演员精髓,认为我能干好他们这一行。我们相视无言,惺惺相惜,不由自主当场石化,然后会意癫笑起来,直到我感觉笑得很阴险,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脑袋打起冷战,后脑勺冒凉气。

两名年轻演员表演的项目是杂技兼柔术——钻窗户,报幕后舞台也变了样,展现在眼前的是楼道墙上的一面木窗,而我们已经置身于宽敞的楼道内。楼道比普通的高,窗户开在墙面上方,上下两扇窗间有一条细缝,宽约五厘米。规则我已记不清,好像两个人不能借助任何工具,要配合着从窗缝中进去,落在屋内地板上之前,必须用脚勾住挂在墙上的一条毛巾。

看似不可能的极限挑战,两个人动作娴熟优雅,身影一晃就进入狭窄的缝隙,圆满完成了任务,观众们连同我在内都成了他们的拥趸。举办方经营思路活泛,知道这些人正沉浸在对两名演员的深切喜爱中,组织我们参观演员的生活区。我们簇拥着出了楼道,站在观景平台上,才发现所处的建筑外墙都是汉白玉雕琢。讲解员向我们解释,这里以前是一部电影的取景地,真实场所一比一的比例重建,拍完戏后模型得以保留,前面作为剧院,后面作为演员宿舍。

在平台上,可以看到宿舍区全貌,类似白色厂房建筑,并没有显著亮点。我们顺着楼梯下去,又登上演员的宿舍间,里面陈设着简单的床铺、桌椅。如果只看配置,无法猜知入住人的职业特点,大多数人看得索然无味。

参观结束,一群人散场回家,我顺着乡间土路往南走,在路西侧的健身广场碰到几个人,正在商量下一步打算、怎么回家。他们问我的意见,我说:“我是来买菜的,你们商量着办吧。”

也许是想看看他们意欲何为,我跟他们走在一起,向南经过一大片盐碱地,来到海边沙滩上。各种忙碌、休闲的身影活跃在海岸线上,进出港的渔船上站着沧桑的渔民,三三两两的散步者在沙滩上慢踱,一群群孩子欢快地追打嬉闹。

沙滩地势平坦,面积广阔,有些稍高点的地方四周荡漾着细细的波纹,阳光照在上面,泛起变幻不定金黄色的光,像视疲劳者眼前闪现的飞蚊。我们就站在被浅浅的海水包围的沙滩上,但是他们似乎无心观赏风景,都在踮着脚焦急地望向海面。他们在等游船,或许是渡船,恍惚间有个人说:“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了,怎么还不来船。”时光飞逝的叹息振动在我口腔里,还没感觉怎么着,我已经在沙滩上陪了他们两天,难道我是要跟他们出海吗?

“欢迎光临!”

一声商铺门口的提示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向声源处,对着教室门口的课桌侧面安着语音提示器,正好有同学进门。

进门的是初中同学李嵩风,手里抱着厚厚一沓作业本,看样式像作文本。我最喜欢的就是看别人的作文,看老师的给他们的评语,可是一般看不到,几乎每个人都捂得严严实实。李嵩风走到我桌前时,我起身窥探,结果令我大失所望,原来不是作文本,而是音乐本。我转而惊异,音乐能留什么作业?可能是李松峰要我帮他,把部分作业本放我桌上。

我动手翻了几本,都是大大的红叉,我好奇心又起,什么作业这么难,几乎所有人都错。我细看题目,就留了两道题,但根本不是什么音乐题,而是脑筋急转弯。题目很长,第一道题的题干我忘了,但答案是零。我没记得做过这个题目,但让我做,我也得错,完全想不到的结果。第二道题我还依稀记得部分文字,大意是当你从水车上下来,发现地里的小水沟是满的,西红柿畦差一点就浇到头了,芹菜畦和胡萝卜畦的水是满的,青菜畦昨天刚浇的水,问你应该什么时候再上水车?同学的答案我没注意看,只看到老师的红批:“什么时候上都行,因为你下来后水车就空了。”这都是什么题目,老师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此时的教室异常明亮,文理分班前的一名高中同学骑着山地车进了教室,穿一身白色休闲装,耳朵上带着耳机,配上白净帅气的面庞,感觉非常养眼。我这才发现教室是开放型的,南面通过两条现代化通道连接着一座大厦,外装修风格有点科幻,又有走读生骑车从通道上过来。教室门口在西侧,是写字楼常用的玻璃门,两条锃亮的金属把守非常有质感。

不容我多看,语音提示器又响了,“孔老师到了!”我赶紧正襟危坐,眼角余光扫向门口,语文老师朝提示器走过去。班主任赵老师在前面那张桌子坐着,不紧不慢地说:“学生们瞎安的,不喜欢可以把它拆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千万别拆我们的报讯神器,防止老师突然袭击就靠它了。

语文老师没有过多关注提示器,而是拿了语文课代表的练习册,转到我这边,要给我开小灶讲个题目。我不能再装睡了,只能撩开被子坐起来,认真听孔老师讲解。孔老师指着练习册上课代表的答题,问我是不是很有条理,逻辑性很强。虽然心头涌起一点嫉妒,但不得不承认课代表对这个题目的处理比我高明,关键是字写得好看,书面整洁。我与老师交流着意见,眼睛落在露在被子外的脚趾头上,两只袜子被大脚趾顶出破洞,由于我住上铺,脚趾就在老师眼前。我羞愧难当,在语文老师面前未免太不讲究礼仪了,怎么能衣冠不整,连床都不下?

有人从我床边骑车过去,我的注意力又分散到教室的结构。我脚底冲南,南面有两排横放的课桌,课桌南面是通向大厦的通道,西侧是单排课桌和教室门,东侧是通道,再往东是两排上下铺,与我隔壁住着的是分班后的高中同学王皮皮,与她临床的是同事王慧敏,性别均为女。在我与孔老师讨论时,王皮皮总在一旁胡诌白咧,孔老师走后我反唇相讥,两个人斗了一会儿嘴,同事王慧敏选择站队王皮皮,在旁帮腔,以壮声势。

后来我盖上被子睡了,睡醒后,我上铺的位置没变,但周围环境大变。那是一间朝阳的宿舍,八人间,我睡西南角,室友都是高中同学兼后来的结拜兄弟。叠被子时,我发现被子上都是硬币,这给我不祥的预感,因为我们村的风俗,只有躺进棺材才有亲人在被子上撒硬币。当我确定我还没死后,已经有很多硬币被我抖落在地上,撒的满屋都是。七哥是热心肠,住在东南角下铺,挨着屋门,拿了簸箕和笤秫帮我扫,并让我快点收拾,一会儿去洗海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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