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怕他也怕的紧。
为此他常常自以为得意。
李孝儒的话引来百官纷纷注目,由于大周天子圣颜不可直视的规矩,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保持着低眉垂目的姿势,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了陈泽头型上的异常之处。
而陈旭发现之后,也是一脸欣喜,暗?道,看你小子怎么应对。
“哈哈!”
陈泽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而且笑的极为放肆,导致整个城门口内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官家为何发笑?”李孝儒强忍着怒气。
皇帝今日的态度与往常诺诺的性子大不相同,这让他很不适应。
陈泽收起笑容,目光转为锐利,宛如一柄尖刀,直射向李孝儒:“朕乃天子,有些事,尔等不能做,却不代表朕不能做,因为朕便是规矩,是王道,是这大周的众生之主,而你不是。”
说到这,陈泽话音稍顿,目光稍稍偏移,从陈旭开始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随后鼻腔共鸣,一字一句道:“尔等都不是!”
说完,傲着头,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众表情愕然的百官,以及暗暗捏紧拳头,目送陈泽背影离去的雍王。
李孝儒呆如木鸡,凝滞许久,待回过神来时,陈泽已然上了车架远行而去。
但直到此刻,他仍然心有余悸,方才陈泽的表现让他产生了一种直面先帝的错觉。
那是个令他恐惧,并且终其一生都将他牢牢压制的男人。
恍惚中,李孝儒耳畔,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陡然感叹道:“雏龙终究是要腾起而飞了。”
李孝儒转过头,发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宛若病入膏肓的雍王陈旭,而现在的他却是面颊红润,精神饱满,一扫之前的疲态。
哪有半分重病的样子。
“是啊!经此一难,官家如今,确实是今非昔比了!”
“怎么?你怕了?”陈旭转过头,突然问道。
李孝儒默然无语。
陈旭见他没有否认,气急道:“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提拔上来的。”
“唉!”李孝儒长叹一声,显得十分的乏累:“事到如今,王爷还是不肯死心,依然要争下去吗?”
从皇祖时期伊始,到如今数十年的功夫,这么多年斗争下来,他真是觉得心累了。
况且他如今的地位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权和势在他手中牢牢掌握,他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陈旭听完,瞬时怒目欲裂,额头青筋暴起,怒喝道:“本王当然要争,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都是陈德这个贱庶子,硬生生将它从本王这里夺走,你让本王怎能心甘?这个畜生!”
说到这,陈旭状若疯癫,一把抓起李孝儒的衣角,将他半提起身,凑到耳边冷声道:“你说过,你会帮我,你别忘了,你我一起做的那件事,你觉得那个小畜生要是知道了,他会放过你?你没得选择,你只能选我。”
李孝儒踌躇一会儿,而后双目沉闭,像是认命般,回道:“下官知道了。”
确实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得选了,只能跟着陈旭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才是明智之选。”
陈旭慢慢的松开了他的领口,脸色恢复平静。
曾几何时,他离那个位子是如此的相近,可即将到手时,却又被人硬生生抢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怨恨已经积攒到了一个极点,成为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化解的执念。
“本王不怕告诉你,陈泽就算现在不死,将来城破之日,也得死,不然,你以为就凭这十几万禁军就能守住永安?”
“王爷的意思是。。。”李孝儒双眼凸出,目光中满是不敢相信。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陈旭冷然打断。
“既然,他活着回来了,那么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送本王出城!”
“诺,下官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