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去酒楼后面存了马,王英在楼上挑了个隔间,马麟叫来店小二,点了美味珍馐一桌子的菜,石秀丢给店小二一锭五两的大银,吩咐上好的酒只顾将来。
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在楼下角落里喝酒,听得楼上这般喧闹,独自纳闷,猛然间看见李忠存了马正要上楼,大声喊道:“这不是李忠兄弟?”
李忠听见有人喊他,转脸一看,不由得又惊又喜,脱口喊道:“朱武、石秀!快来看李俊哥哥没死!”
满酒楼的人都被这两声叫喊吸引了,看疯子一般的看着两个七尺以上的大汉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石秀、朱武、王英、马麟闻声从楼上飞奔下来,俱都惊喜交加,拉着李俊七嘴八舌的询问水路船队的情况。
朱武第一个冷静下来,一边拽着众人上楼,一边道:“李俊哥哥走不了,去楼上坐下再问不迟。”
五兄弟簇拥着李俊上楼,整理杯碟,众人纷纷斟酒劝饮。
李俊从徐州泗河上逃得性命,一路颠沛流离到毫州来,就是为了寻找这几个陆路马队的兄弟探寻事情真相,如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何不喜?当下心情畅快,见众兄弟频频举杯,便来者不拒,转眼间饮了七八杯酒。
酒过数巡,石秀道:“听闻水路船队在将到徐州的泗河上遭到芒砀山水匪的拦截,船货尽失,哥哥几人下落不明,我就想哥哥水性好,说不准遁水而走,天幸今日见到哥哥,才放了心。”
朱武接口到:“只不知王定六兄弟下落如何?”
李俊叹息到:“王定六本来就腿脚有伤,水匪人多势众,登上货船,王定六兄弟寡不敌众,伤了几刀,被踢落水中,看他的伤势情况,性命难保。”
众人听说,俱都叹息不已。
“张旺、孙五呢?”王英问道。
“贼人登船后,他们自知不敌,借水逃了,我也不知下落。这一次是全军覆没。”李俊道。
“叶总管……”
马麟话音未落,李俊截住他的话头:“叶春跟柳世权、安道全和东京殿帅府来得李虞候在另一艘快船上,水匪抢劫前他们就不见了,后来我发现了船上运送的根本不是药材,才醒悟被柳世权、叶春出卖,因此从水里上岸后,想先找到你们,说清楚我知道的情况,让你们不要受柳世权蒙蔽,然后再找柳世权算账。”
众人相互看看。
“柳世权死了。”朱武道。
“什么?!”李俊一时反应不过来,僵在当场。
朱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柳世权为了讨好高俅,做了个大局,用水路船队做诱饵吸引芒砀山强人打劫,其实却把价值十万贯的名贵药材用陆路马队秘密运送,想造成药材被劫的假象,让十万贯名贵药材全部收入高俅私囊。
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高俅利用了柳世权做的局,等水路船队被劫后,派杀手半路劫杀了柳世权,柳世权作茧自缚,命丧黄泉。
高俅要这价值十万贯的名贵药材,便从颍昌府调动颍州汝南节度使梅展的一个营的厢军扮作山贼,抢劫陆路马队,并想杀死石秀等五人灭口。
幸好亳州太守侯蒙探听到山贼行踪,率领亳州马步军救了众人。石秀等人便将十万贯药材送给侯蒙,当做高俅贪污公款、杀人越货的证据,上报朝廷。
朱武娓娓道来,但跌宕起伏的情节让李俊听得目瞪口呆,就是亲身经历过全过程的石秀等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柳世权临死前,让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