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
“恩?”
“你懂兵法吗?”
“不懂。”
姬夏叹息一声,很是失望:“我原以为,瞎眼的都是长于算计之人。”
瞎目青年轻唔一声,将手负在身后,终是忍住了一掌将少年拍死的冲动。
“阿桑。”
“恩?”
“你何时入天门啊?”
“不知。”
姬夏又是叹息一声,很是失望:“我还以为,瞎眼的不被外物所染,沉溺修行,入天门也该比他人快上些才是。”
陌上桑轻哼一声,忽而止步。
“公子。”
“恩?”
“你想早日入天门吗?”
“想啊。”
“那让阿桑将你双目刺瞎了吧。”
陌上桑将手搭在少年的肩上,轻轻叩了两下。
姬夏只觉双眸一阵刺痛,脖颈发寒,于是嘿嘿一笑,扯住青年的金袍,讨饶道:“戏言,戏言。”
瞎目青年微微仰头,将手拿开,而后淡淡问道:“这二十钧七品铁,为何给我?”
高台之上,姬夏曾有言,只向水府讨来了三十余钧的七品碧蓝沉铁。
可冶一柄刀剑,需二十钧的铁。
也就是说,“听泉”百余人,只能有一柄器上七品。
“为何不给你?”姬夏轻吐一口浊气,神色略有些轻佻。
陌上桑仍是疑惑:“修禅人已入得天门。”
李仲乃是一尊长生佛。
而他显露的修为,差了天门半步。
李仲与姬夏同为佛祖如来门下弟子,曾共度劫难,曾生死同命。
而他只是岐山老人请来的一位护道人,与少年相识不过十余日。
于情于理,这一柄七品之器,姬夏都该给李仲才是。
姬夏似笑非笑地望着阿桑:“那又如何?”
“颜幸,也只差了天门半步。”
夫子颜幸,文可安天下,武可窥长生。
以夫子的才智,若是参破天门,怕是能够道鸣八日以上。
古人言,道鸣八日者,有圣贤之资。
“那渔翁,也只差了天门半步。”
老渔翁与姬家第三祖是一代人,皆为岐山之祖。
他本已得望长生,却碍于阳寿将近,跌落天门。
不过,老祖自陌上桑手上讨去了一颗道果,可延寿百年,再入长生。
“这三人,才能皆在我之上。”
显然,对于姬夏的做法,瞎目青年颇为不解。
“那又如何?”姬夏似是在打趣阿桑,不肯多言。
师兄李仲,夫子颜幸,第四祖渔翁,护道人阿桑。
在这四人中,姬夏选择将二十钧七品陨铁给了阿桑,自是有着他的考量。
瞎目青年将双手放在胸前,面带冷笑,把玩着手指。
姬夏瞧着阿桑似是颇为气恼,也不再捉弄人了,将缘由娓娓道来:“师兄自须弥山而来,不缺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