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看着眼前寒光凛冽的剑锋,左右为难,云芳哪管得了那么多,手上一用力,剑身划在他脖子上,一道血痕显出。
老郎中颤抖着身躯,高举着手,叫道:“我出来,我出来!”
“哼,快出来!”云芳手中的剑一直搭在他的脖子上。
老郎中一面忌惮着脖子上的剑,一面鬼鬼祟祟的将屋门关好,这才松了口气,“姑娘,你把剑拿开吧,我不会再进那衣柜了,至少现在不会了。”
云芳姑且信他一会,手腕一抖,剑入鞘。
老郎中很自觉的检查着韵律的伤情,他毫无避讳的掀开韵律大腿处的遮蔽,细细查看着,云芳刚欲动怒,可是又想到不掀开也查看不了,只好作罢。
老郎中查看完韵律的伤口后,简单给她做了号脉,回头望着云芳疑惑道:“只是简单的外伤而已,而且看创口,像是野兽咬的,难不成你们被狼袭击了?”
“我师父说她右腿完全没了知觉,却疼痛难忍,你就一句简单外伤就打发了?”云芳一步上前,气势猛烈,不敢相信道。
老郎中被她这气势吓住了,匆忙回道:“姑娘别急,我再看看。”
这一次老郎中不仅翻看了韵律的眼皮,还不断在她右腿上敲敲打打,一通折腾后,他回过头对云芳说道:“你师父她确实只受了外伤,如果她右腿真的失了知觉,还有疼痛感,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云芳狠狠的盯着老郎中的眸子。
“中毒了。”
云芳一惊,与师父分析并无差池,继续问道:“该怎么解毒?”
老郎中像成了哑巴,目光躲闪。
“怎么不说话?”
老郎中干瘦褶皱的手不断相互搓着,“这毒我解不了,如果我没猜错,她是中了白仙子的毒!”
“你别在这猜,我要个确定的答案!”云芳难掩怒火。
“就是中了白仙子的毒,而且这毒是经过施毒者特别调制的,我根本无从下手,实在不是我不救,是真的救不了”老郎中如实说道,目光躲闪。
韵律此时清醒过来,听到老郎中所言,单手摸向自己的腿,虚弱的说道:“毒性会持续多久?”
老郎中转过身,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年,也或许是一辈子。”
“什么意思?”韵律脸色青白相间。
云芳一步上前,剑锋又亮了出来。
老郎中咽咽喉咙,“你这条腿若不能在三天之后解毒,怕是会恶化坏死,到时只能截肢保命,除非一天之后,毒效自然消失,但这种情况微乎其微。”
“截肢!!!”韵律双手紧紧握紧了拳头,双臂颤抖。
“你说什么?”云芳瞪着老郎中,凶光尽显。
“对此我实在无能为力,你们可以去寻找其他善于解毒的人来看病,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老郎中不再胆怯,以一个医者平淡的心态说道。
“师父。”云芳看向韵律,韵律显然信以为真了。
韵律从怀里掏出点碎银,放在手边的桌上,目光坚定的说道:“芳儿,我们走。”
“师父,我们去哪里?”云芳彷徨的问道。
“太原城,事到如今,只有去那了。”韵律孤注一掷道。
“可是,师父你这样,咱们”云芳担心道。
韵律挤出一笑,“区区几十公里而已,别太小瞧我了。”
老郎中瞥了眼桌上的碎银,回身从衣柜的最深沉掏出一个深色布袋,从中拿出几粒黑色药丸。
“吃了它,能减少些疼痛。”老郎中将药丸递到韵律手中。
韵律额头的汗还在向外沁,她毫不犹豫将药丸吞了进去。
“啊!”
韵律下一秒突然干呕不止。
云芳大惊,一把抽出剑,指着老郎中,“你给我师父吃了什么!”
老郎中面如止水,看着韵律干呕了几次后,扭过头问心无愧的看着云芳,云芳眼皮一紧,又看向韵律,发现韵律面容缓和不少,似乎没那么痛苦了。
韵律喘着气,伸出手制止道:“芳儿住手,你误会老郎中了,这药丸有用,我不是那么痛了。”
云芳斜视了一眼老郎中,收回剑,“你还隐藏了什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老郎中轻轻叹口气,摇摇头。
“你!”云芳气急。
韵律急忙制止道:“芳儿不得无礼,我们走。”
云芳搀扶着韵律再次来到那棵老柳树旁,韵律扫视了一眼,“这树是不久前被人砍掉一般的,用了气!”
云芳也仔细的看了看,被砍下的部分,留下整齐的切口,大约有五米长宽,应该是气,一般内气派使用兵器,无法在一击的情况下砍下这么大面积。
李刚一直远远跟着云芳她们,他注意到两人正朝着太原城的方向走去。
他目光冷淡,果然,她们对他产生了怀疑,只是她们怎么会想到自己此刻就在她们身后。
两人相互依附着走了几公里,就在她们准备坐在路边休息时,一处异样引起了云芳的注意,她走近一看,原来是一辆马车翻进了路边的沟里,马车上洒落着各式各样的衣物,还有两具男性尸体
“师父,是一辆马车!但是没看到马,应该是受惊跑掉了。”
云芳面目沉重的回到韵律身旁。
“芳儿,你还看到什么了?”韵律问道。
云芳淡淡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的眼睛,是两具男性尸体,他们可能遭遇了草菅人命的强盗,除了一些衣物,什么都没留下。”
对于尸首两人倒是见怪不怪了,路边不时可以看到饿死病死的灾民,他们瘦的的看不出面容,薄薄的皮肤,稀少的毛发,衣不遮体似乎成了他们的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