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安市市政府前广场,废墟一片,花大价钱从国外请艺术家弄的那么几樽后现代主义雕像,全都被炸成了粉灰,连根毛都没剩下。
不远处,韩经纬和郑秋堂对峙而立,那百十个胆小鬼防暴警察,全都撅着屁股晃着脑袋,躲在最后面,生怕一会一言不合又打起来。
“收手?夏花死了,李凡被扣押,你让我怎么收手?”
韩经纬道:“趁现在事态还在我的控制之中,立即罢手,否则单以今天你逞凶毁物这一条最轻的罪过,都得获刑十年牢狱!”
“逞凶毁物就太小看我了吧。”郑秋堂脸色酱紫,喝道:“老子明明是想要杀人!”
言罢,炎碳合金大刀,倏然落在了韩经纬的脖子上。
韩经纬不动声色,“你想杀我吗?”
“十五年前老子就该一刀砍了你,真他妈的晦气!”郑秋堂一声厉喝,刀锋凛冽,瞬间斩断韩经纬数十根头发,不过他的手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刀身入肉,皮开血流,陡然止住。
郑秋堂眉眼低垂,良久后才道:“我再信你一次!现在我要接李凡走,夏花之死,老子日后再跟你们计较!”
左肩上数一寸位置,皮肤泛开一道刀口,血迹斑斑。
“李凡肯定会放,但不是现在,不过我可以保证,他一定能参加明天的联考;你可以领走她的尸体,我嘱咐过法医,她还是原来那个样子。”
一辆警车驶了过来,抬下一副担架,上面盖着一张白布,隐隐透出人形。
郑秋堂收起炎碳合金大刀,一个踏步便拥了过去,周围防爆警察全都一愣,一个劲儿的后退,感觉他们看到的不是白银机甲战士、华夏国第一赏金猎人,而是面目狰狞的恶鬼,穷凶极恶,差点毁了广安市。
郑秋堂颤巍巍的掀开白布,正是夏花的那张脸,虽然惨白如面,但他看着还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暖心,“花,我来接你了!”
单肩抬起担架,郑秋堂缓步走去,阳光渐落,映衬着他雄浑的身影格外寂寥。腰慢慢沉了下去,似乎他扛着的不是一副担架,而是一座千吨重的大山。
直到郑秋堂消失,韩经纬才面露难色,当即喉咙一涌,半口老血吐在地上,身子踉跄,几欲倒地,“果然厉害,要不是我死命硬抗,不露劣势,他怎么肯轻易善罢甘休!”
数个防爆警察连忙走了过来,韩经纬摆手,“暂时还死不了,赶紧把眼前的这副烂摊子收拾掉,我要立即去见那个高中生。”
谁能想到,一桩命案竟然把广安市搅合的地动山摇,差点没天翻地覆。
一个小时后,韩经纬出现在李凡面前,手里拿着半摞文件,道:“凶器上的指纹,房间里的脚印,死者的死亡时间,人证物证全都齐全,你的杀人控诉根本翻不了案!”
囚禁在四方牢笼里的李凡,辩解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我相信你,但这没用,华夏境内讲究律法,除非有人给你担保,你才能走出去参加明天的联考。”
“什么担保?”李凡不可思议的看向韩经纬,之前进城的时候,曾经跟他打过一个照面,这人摆明了跟师傅郑秋堂不对付,他会帮自己?
韩经纬轻咳了一声,道:“以我广安市最高城防军事长官的身份为你担保,你自由了。另外,这桩命案,我一定会彻查到底,还死者一个公道。”
话还未落,一个大肚便便的家伙走了进来,道:“韩长官,刚才外面的事,得说一声谢,不过这司法内部事宜,就不劳您操心了。律法严严,不容侵犯,担保条例的适用范围,不涉及平民,这小子可走不出去。”
来的这人,便是刚才去幼儿园接孩子的司法局最高领导,兼任警察局局长,虽比韩经纬低半级,但实权大的很。
韩经纬看了过去,道:“你想要干什么?置广安市数百万人口安危于不顾吗?”
“郑秋堂不能仗着白银机甲战士的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已经通知金龙机甲公会,涉及机甲战士,全权由机甲公会统一负责,我就不信,他还能反了天!”
“郑秋堂?我师傅他怎么了?”李凡听出了些蛛丝马迹,心急不已,花姐的死,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巨大打击,他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呵,有时间关心别人,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吧,只要有我在,你就走不出这副牢笼。”挺着肚子,他调转话头,对韩经纬道:“我知道你和郑秋堂有私交,不过别忘了,您是华夏国军人,不是谁和谁的朋友。”
随即,拥出一位警察,道:“长官,您的问询时间到了。”
郑秋堂肯定做了什么骇人的大事来,李凡自知情况不妙,按照师傅的秉性,一旦发难,很有可能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