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米之外,立着一个魁梧汉子,右手一把大刀,左手一个酒瓶,踏步走来,“蓝色闪电闯进城里,杀掉十几人后轻松从城门逃走;我一介赏金猎人,于外面死死苦等不能进城,你们可知道城内有人危在旦夕;没钱不给治病,医院颐指气使,视人命为草芥;蜗居城内不得安生,剥皮楼里的一桩命案竟要抓一个高中生顶罪,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家伙,执行的是哪家的王法?”
“郑秋堂先生,请你冷静,纵使咱们有错,也是可以商量的,用不着武力相见。”
郑秋堂陡然抬头,目露凶光,喝道:“我爱的女人死了,你要跟我商量;我的徒弟被拘押,你还要跟我商量,商量你妈个逼!根本就没得商量,放我徒弟出来,缉拿住真凶,做到还则罢了,若是做不到,老子不在乎跟你们这群‘吃肉的家伙们’较量较量,更不计较血流成河!”
对面头头喊话道:“郑秋堂先生,你可千万别冲动,司法部门的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容我回头探讨探讨,李凡的杀人嫌疑虽然证据确凿,但还是存有几个疑点的,这个……”
郑秋堂脖子一仰,举头对天,晴空朗日,化不尽他胸怀中的公仇私恨,大爷的,都是一群王八杂碎,死了也不冤枉!
酒瓶子饮空,郑秋堂高喝一声,摔碎在地,手中炎碳大刀,有如坠落凡尘的星火一般,熠熠发光。
骤然间,狂风乍起,那些举枪的警员们,全都睁不开眼睛。
“不好!”一个识货的家伙喊道:“他要玩真的,这要是让他穿上白银机械战甲,咱们手里的这些玩意,还不够给人家挠痒痒的呢!”
头目火急火燎,对对讲机喊道:“速求支援,速求支援……”
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方圆十公里内,早就人畜全无。
“他奶奶的,居然搞出这么大动静,看来老子的这正局职算是做到头了!”头目大喊道,“还他妈的愣着什么,赶紧给我开火,轻型机甲导弹给我轰……那什么,你们先顶着,我先去幼儿园接趟孩子!”屁股一甩,飞也似没了影子。
狂风散时,一道高耸入云的影子,从万米高空直接砸了下来,手里炎碳合金大刀,划过空气时竟带起了火焰,火焰包身,炫目夺人。
借着极致的坠落速度,空气之中形成左右两个残影,这招是郑秋堂苦练十几年的烈火分身,从来没有露于人前,这次他使出这招,是因为他真的怒了,怒到不惜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重机枪、高射炮,全都没有效果,就在他们遥控着轻型机甲导弹,却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的时候,陡然一道厉喝传来,“把武器收了,这摊子烂事我来解决!”
众人斜眼看去,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个身挺如松之人,国字脸,重眉阔眼,英气不凡。
“韩长官,您是广安市最高城防军事长官,现在这局面,好像不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
韩经纬道:“城内我军衔最高,现在局势不可控,就该我做主。”
言罢,韩经纬把身上军服一甩,双腿蓄力,拔地而起,论速度,竟与垂直下落的郑秋堂不相上下。
“两个影子,看来这几年你果然精进不少!”
见韩经纬竟亲自出手,郑秋堂诧异道:“十五年前你就毁了我一次,现在又要故技重施吗?”
“我不是毁你,是在救你!”
低空之中,机械战甲加身的郑秋堂与肉体凡身的韩经纬赫然撞在一处,只听“轰隆隆”一声爆炸,大半个城市的玻璃窗、显示屏、外载电子幕全都炸裂开!
底下那些警员,四五分钟后才反应过来,道:“韩长官到底什么出身啊?竟这么厉害,扛住了郑秋堂的攻势!”
一个人摇晃脑袋,“呵,这你们都不知道,韩长官在入职广安市前,那可是军中赫赫有名的战神,黄金机甲战士的头衔,岂是你们几个井底之蛙的家伙能想象出来的!”
“卧槽,那岂不是说,韩长官比郑秋堂还要厉害!”
“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吧,韩长官身体受过伤,曾经是黄金机甲战士,至于现在嘛,倒不好说。”
烟尘散去,郑秋堂与韩经纬两人分立两边。
衣服被火苗烧的干净,韩经纬嘴角沁血,道:“好你个郑秋堂,看来下次我得穿耐火材料制成的衣服才行。”
郑秋堂卸掉一身人形机甲,怒目而视,“真是想不到,你不穿机甲,竟能生硬接下我那一招。”
韩经纬揩了揩嘴角,挺直身板,“收手吧,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帮你做;你想救的人,我帮你救,这座城市确实不完美,但你要相信,它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