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他在……害怕自己？”

宋泽猛地踩下刹车，本田车在路边戛然而止。

诺诺的身体因为惯性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座位，她眨了眨眼，瞳孔重新变回暗红色，仿佛刚才的异状只是阳光下的错觉。

“哇哦，”她收回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很轻很轻：“这可真是……够劲爆的。”

宋泽没说话，他在原地顿了几秒，随后才后知后觉地补上右转向灯，二手本田颓然地停在路边喘气。他没想到诺诺居然真能侧写出来，甚至连老唐害怕的原因都知道。

车内一时安静得只剩下转向灯提示的咔哒声与音乐声，诺诺的手机被扔在中控台上，此刻正在播放《爱情买卖》，正唱到“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

她的歌单很杂，上一首还是老鹰乐队的加州旅馆，这一首就换成了土味情歌，但她居然好像一点也不感觉突兀。

“啊，有点可惜，现在是正午。”诺诺看着车窗外，远处的大海在阳光下泛起粼粼波光：“如果是一个暴雨天的话，侧写的效果会更好一点。”

宋泽没说话，他转头看向诺诺，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他确信这是一个巫女般的女孩儿，她的身上蕴含着一种能够洞察事物的魔力。

太夸张了，她甚至知道老唐害怕的原因，但即便是老唐也是在心理建设之后才告诉了自己。

“喂，宋师傅，你怎么这副表情……”诺诺好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该不会是被我吓到了吧？”

“你刚才那是什么？”宋泽终于开口：“超能力？或者某种通灵术？还是那个诺玛一早就查到了我们在高架桥上的经历，你刚刚只是在唬我？”

“嗯……你可以理解为‘天赋’？”诺诺歪着头：“就像你听力特别好反应特别快一样，我只是比较擅长‘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安啦，诺玛不会知道这些的，说话算话是一个人的优良品质。”

“这种天赋在你们学校很常见吗？”宋泽忍不住问。

“比你想象的要常见，”诺诺神秘地笑了笑：“比如有个学长能让你相信自己是只海鸥，每天只想着怎么去码头整点薯条；还有个学姐能用意念让可乐自动开罐。”

“听起来像马戏团表演……”

“错，比马戏团表演刺激多了！”诺诺竖起食指：“至少马戏团不会教你如何用这些能力去打杀小动物。”

“那你‘看’到了多少？”宋泽问。

“足够多了。”诺诺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早餐吃了什么：“不过你放心，我说了不会说出去的——毕竟我还指望你载我去吃冰激凌呢，然后我就告诉你我们学院是干什么的。”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吧？不是说只要让你侧写你就告诉我吗？你的优良品质去哪里了？”宋泽无语。

“身为一个恶劣的人还真是抱歉，”诺诺眼睛发光地看他：“宋师傅你请我吃冰激凌吧！然后我就违反校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