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左良玉点头道:“建奴野战极其强悍,我辽军虽能打,可在野战却不是建奴对手。但辽军也不是没有优势,锦州城城高墙厚,还拥有守城的大炮等火器,只要坚守不出,建奴想要打破锦州是难上加难。”
“此外,我辽军也不是一点没有机会,毕竟地利之便在我手中,之前祖帅守锦州就是这样守的,皇太极几次进攻都拿不下锦州,最终只能实施围困战术,逼迫锦州投降,但锦州城只要粮草不缺,守城坚决,对方也拿祖帅无可奈何。”
张献忠心里算是明白了,之前锦州之战的情况他在京中也听说过一二。那一仗一开始是皇太极占了上风,可后来因为李佑的新军和郑鸿逵的水师联合,两军合兵渡海北击,把建奴的辽东后方搅得翻天覆地,甚至引发了建奴内部叛乱的大变,最终又夺回了皮岛,打垮了建奴和朝鲜的水师联军,这才逼迫皇太极回军放弃锦州。
实际上这一仗关键不在于锦州,而在整个辽东战局,如果仅仅把单独的锦州之战拿出来看的话,无论是皇太极还是祖大寿都打的不怎么样。
祖大寿就不说他了,野战打不过八旗精锐也就算了,可在皇太极大军紧逼的情况下祖大寿根本拿不出任何应对手段,一味地死守锦州,和只乌龟一样把脑袋和四肢缩进去,任凭对方围困锦州。
而且当时锦州的粮食虽多,但收拢的军民也多啊,这么多人一天就算吃一顿饭也是天文数字。之前祖大寿不是没吃过这种亏,上一次被皇太极围困也是一样,最终守了好久城里的粮食吃了个干净,祖大寿落得如何下场?这已是经历过的。
常言说吃一堑长一智,可祖大寿倒好,堂堂辽东大将在一个坑里连续跌了两回,这样的蠢蛋张献忠根本就看不上,如果他是祖大寿的话绝对不会这样打,这不是自绝退路么?
至于皇太极,在张献忠看来也不怎样。别看皇太极手中八旗精锐战斗力强,开战后很快就相续拔掉了明军多处堡垒,击退了增援的明军,还以兵力优势围困住了锦州。
可问题在于皇太极打到这种程度就打不下去了,明明占据了优势也围住了锦州,却始终拿不下锦州。皇太极只能和祖大寿拼消耗,一个围困一个坚守,看谁的粮食先吃完谁熬不住,这是打仗?简直就和过家家一般,张献忠当年领兵要是这样打仗的话,他早就完蛋了。
“两位曹帅,兄弟我是攻呢还是守?”看了一会儿图形,张献忠抬头对曹文诏叔侄问道。
“攻吧,你就当你是皇太极,眼下已围住了锦州城,接下来怎么拿下锦州城。”不等曹变蛟开口,曹文诏抢先说道。
张献忠伸手摸了摸下巴的断须,凝神想了想道:“如是攻的话,其实要拿下锦州也不算难。”
“呵呵,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黄得功在一旁不满道:“张大帅自认比皇太极还厉害?锦州城乃当年孙督师所建,是辽东要地,防御何等坚固,建奴几次来攻都未能打破锦州,怎么换了你张大帅就能拿下?”
“虎山休得胡言,秉吾虽不是皇太极,可秉吾之能本帅早有耳闻,既然秉吾能说这番话自有把握,不如听秉吾细细道来。”吴襄连忙打断黄得功的话,还瞪了他一眼,黄得功顿时闭嘴,当年他可是吴襄的直属部下,吴襄是黄得功的老长官,老长官发话,他虽心中不服却也不敢反驳。
吴襄和颜悦色对张献忠道:“秉吾不必在意虎山之言,他这人就是这样,脾气臭了点,性子也急了些,却没什么坏心思。对了,刚才秉吾说要拿下锦州不难,不如仔细说说究竟如何拿下锦州。”
张献忠笑了笑,伸手在代表着锦州城的那只茶壶上点了点,然后道:“其实说起来我这个办法也简单的很,攻城无非几种方式,一是不计伤亡猛攻登城,正面打破城池。二是寻找内应,里外约定内外夹击开城门拿下。三是声东击西,趁虚不备破城。四是引水攻破城。五是效仿蒙古人以腐烂的尸首抛入城中引发瘟疫破城……。”
张献忠娓娓道来,扳着手指一个个说,随着他的这番话出口,众人不由得连连点头,张献忠说的都是破城之法,他们作为久经战阵的将领当然清楚,可虽然办法好,但实施中也有诸多限制,张献忠难不成仅仅只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