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你可在屋里?”一片寂静中,二娘的声音格外清晰。三娘透过窗户朝外看去,便见二娘正站在院子里与自己说话。微微探出头去,看着二娘,随后便笑道:“二姐姐可是遇上什么好事儿了?竟还在院外便这般肆意了。”
看着三娘神采飞扬的表情,二娘朗声大笑:“那是自然,这事儿于我可还真算得上是好事儿的。”说完便提着裙摆,快步往内室走去。乐山乐水在后头一看,对视一眼,见对方眼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无奈,摇摇头,跟上二娘的脚步。
三娘自然是收起手中的书,走到门口去为二娘掀开门帘。看着二娘兴奋地双眸,三娘摇摇头,随后便笑道:“二姐姐先别说,我猜猜,可好?”二娘见此,快速地点点头,低声说道:“那你便猜猜,我便看看你猜的准不准。”
“想来是因为三叔三婶出去玩,无人约束于你!”三娘轻轻坐下,随后便问道:“二姐姐缘何会这般高兴?三婶也不曾过分约束你啊!”二娘看着上茶的齐尔,端起茶盏,随后才低声说道:“母亲她虽不曾过分,只是不在身边总是好的,是以,便也开心!”
喝下一口水,对上三娘疑惑的双眼,二娘轻轻一笑,随后轻声解释道:“母亲在身边,虽管的也不严,但我会自然而然的表现得端庄些。这般没正行在母亲面前,终归是不行的。是以,心里便轻松了不少。”
三娘这才了然的点点头,看着二娘说道:“原是如此,那这几日二姐姐实在轻松,倒也快活!”二娘附和的点头,随后便继续说道:“不过你猜的却也不算完全准确,倒漏了些关键。”三娘微微挑眉,随后便看向二娘,轻声询问道:“我漏了些什么?”
二娘却在此时埋头,摆弄起手中茶盏。三娘见二娘这般扭捏的做派,心下不由一颤,两世活来,倒是从不见二娘这般小女儿姿态的。想着这些日子府里的人员流动,突然想到了些可能,莫不是?想到此,三娘立刻便紧张起来,坐直了身子,头也微微向二娘探去,低声道:“二姐姐?”
对上三娘严肃的双眼,二娘抿了抿唇,随后便低声说道:“三妹妹,我与你打听个人。”果然!听过二娘这话,三娘便知心间猜测没错。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便低声说道:“二姐姐想打听的人便是苏素罢!”
“三妹妹如何得知?”二娘立刻抬头看向三娘,随后便点点头,低声说道:“这些日子府里日日的新闻便是苏先生的。都说他是医仙再世呢,三妹妹你可愿同我说说,苏先生这一身医术到底出自何处?”
看着二娘亮晶晶的双眼,微红的面颊,三娘在心底微微一叹,心底不由便是一阵感叹。看二娘的反应,这明明是对苏素颇有兴趣啊!只是,二娘又是何时与苏素有了纠葛的呢?如何想似乎都想不出他们有交集啊!三娘自那日和柳三夫人说完自己的婚事,紧接着便得了苏素需要亲自为昭阳郡主诊治半月的消息。
听闻此事,三娘第一时间,便想着如何安排苏素的住所。毕竟苏素长相风流,气质更是倜傥,平日里更是一副魏晋风流名士的打扮,这般男子对女子的吸引力不可谓不大。是以,快速在脑中过了一遍从客院到琅嬅院的路线,至少得避开府中同龄段女眷才是。是以,三娘排除了诸多与百花园有关联的路线,选到最后,便定下了外院的宁园。
是以,三娘无法理解二娘这般反应是从何而来。自己一开始便想到了这些,不想竟是二娘,实在是叫三娘诧异不已。仔细想想,苏素住在外院,与二娘本无任何可能见面的机会,只是看着二娘的神情,全然不是单纯的对陌生人好奇的态度。
三娘自然不知二娘与苏素最开始的那一面,只是竟也没能立刻想起兰花画屏跟自己介绍自己昏迷中,二娘是和柳三夫人苏素一同出现在幽篁里的。只是,此刻三娘虽不曾想起来这一细节,却想到了前生有关于苏素的传言。帝京关于苏素的传言颇多,只是从未听说过他的风月之事,虽也有好事者在饭馆里说些他与宋玉的故事,只是多是那些人捕风捉影的故事罢了!
“二姐姐,你见过苏素?”三娘看着二娘,随后认真问道:“可是他对你做了什么?”虽然苏素并未有什么不好,只是三娘心底却是下意识的不想二娘与他扯上关系。三娘其实也不知到底是原因,只是听到苏先生三字从二娘口中出来时,心底便紧张起来。许是二娘轻柔又兴奋的语气提高了三娘的警惕之心,又或是三娘对苏素秉性的怀疑,三娘问出了心间最大的疑问。
二娘见三娘竟是这般紧张,不由也是一阵忐忑。只是,听着三娘的问话,二娘立刻便恢复了平日的坦然。先点点头,随后便笑道:“三妹妹不必紧张,我是与苏先生见过!只是却绝不是苏先生做了什么,他更不曾对我做些什么!与之相反,苏先生端的是温雅君子!”见三娘面露疑惑,二娘轻轻摇了摇头,随后便笑道:“那日柳三夫人也在,三妹妹一问便知的。苏先生当真不曾做什么,倒是我失礼在先。”
虽然三娘前生并不认识苏素,且的确也未听过他的风月情事。只是,听着二娘的描述,似乎与自己直到的苏素都不是一个人了。与二娘投缘,三娘的确有些私心,对着苏素总有些提防的。且苏素绝非简单的,只看他跟宁渊的联系,三娘便知此人绝非面上所表现出的风流公子的模样。只是,面对二娘期待的双眼时,三娘说不出自己心间对苏素的真实看法。
“那二姐姐想知道些什么呢?”三娘终是按下了心间那股怪异的感觉,轻声说道:“我对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他是齐南山苏家的嫡脉,今年十六,自幼习医,余下的我亦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