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却是这么做的。”
裴师昭叹了口气,道:“重峻我知道你想要的东西,得之不易。有些手段确是不可避免,但是我呢?!”
我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你……也不是其实还是为了我自己。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人。然而到底还是裴师昭这种话不好接。重峻努努嘴,靠在他胸前,“不告诉你呢,你说瞒着你或是骗了你告诉你吧你又觉得我心性狠毒。那你说你到底是想让我怎样?!”
裴师昭一顿,“你的手段,就不能略微收敛一点吗……”
重峻轻笑道:“这就彷如比武,我师父那样的高手才能点到即止。就我这点子道行只怕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没得下回了刀锋之上如何能够有一丝半点容人?!”
“对敌人当然怎样都好。可是那是你娘,怎么好借她的容貌,去与人争锋?你为人子女,怎么能连这一点点孝道与尊敬都没有?!”
重峻心中不耐,瞥他一眼,“孝有小孝有大孝,我母亲当年死得不明不白,我若连真相都查不出来,不能为她报仇,又谈何孝顺?!”
“不错。”裴师昭道:“孝有大小之分,高下之判,礼记有言,孝有三,大尊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待那名女子入京,京城中必然旧事重提,议论纷纷,对她的容貌品头论足,难免议及丽妃娘娘当年等语,对你娘亲,岂非大不敬?!”
重峻听他三番两次的提起自己去世的娘亲,顿时变了脸道:“只是有二三分像罢了,我娘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坟前的树倒有一人高,地下何知?!”
裴师昭听他的声口不好,这一会子没有酒壮胆,并无昨天的气壮山河,便闭了嘴不言语。
重峻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重了些,拉了拉裴师昭的衣袖,“看你,口口声声掉书袋,来我这里,是考状元的么?知道你裴三少爷能文能武了!”
裴师昭努努嘴,拿肩膀撞撞重峻,“也知道你是今秋主考了,大不了答应你了,考中就给你做伴读,还不行吗?!”
重峻想要笑,又要绷着脸,到底没绷住,嘴角抿了抿,眉梢眼角,就冒出一点笑意来,“某人昨天不是还说,再不见我了吗?!”
“呃……”裴师昭一时语塞,支吾半天,才说:“我哪有说过再不见你……分明说得是,不到你这王府里来了……”
重峻终于忍不住笑了,“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别了!”裴师昭望天道:“我不来,你也可以去我家找我的!”
“谁要去找你!”
重峻笑着起身更衣,问道:“这几天练得怎样?”
“悔教夫婿觅封侯,听过没有?!”
裴师昭翻个白眼,“还有啊,文人无行,书生薄性,不论文武,小心我真考中了状元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