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晴唯恐天下不乱:“小艾,老大刚才还在问你去哪鬼混了。”
“哎,”秦艾笑眯眯地说,“周队那么大年纪了,不要随便污人清誉。”
周正目睹了国际水平的“睁眼说瞎话”,简直无言以对。
黄泉安坐在墙角的工位上,听着别人肆无忌惮地说说笑笑,不知道该如何融入,只好局促地冷眼旁观。
小陶无意中一回头,正好看见他的窘迫,黄泉安碰到他的目光,忙下意识地推了一下眼镜,寻求安全感似的一低头,做出专注工作的样子,涂满自己格格不入的时间,显得不那么尴尬。
小陶注意到他不自在的小动作,片刻后,借着倒水的功夫,他端着茶杯溜达到黄泉安身边:“小黄”
黄泉安连忙下意识地挺直了后背:“副队。”
“你不用那么拘谨,”小陶拍拍他的肩,随意地靠在他的办公桌上,“这又不是王洪亮的地盘,放松一点。”
黄泉安完全没有一点放松的意思,棺材板似的往那一戳,紧张地听他训话。
小陶无声地叹了口气,扫了一眼黄泉安办公桌上的两份验尸报告萧成何和董乾的,两个人都是干净利落地死于车祸,身上没有可疑的伤病和药物,这一点上并不存疑。
“萧如君那边,我们那天问过了。”为了让黄泉安放松一点,小陶刻意用工作的事做缓冲,起了个话头。
“他所他当时是在机场坐上了其中一个绑匪开的出租车,途径一处比较荒凉地段,有另一个男的伸手拦,要求拼车也就是第二个绑匪。萧如君当时觉得不太方便,拒绝了,但也并没有过多的防备,伪装成拦车乘客的绑匪假借纠缠,在同伙的配合下袭击了他……哎,小黄,你不用记笔记,不是正式会议,我就随便聊两句。”
黄晴把煎饼里的薄脆先叼出来,松鼠似的啃了,插嘴说:“我觉得这里头其实有个问题,绑匪怎么能保证萧如君正好能坐上他的车呢?”
小陶想了想:“我们调阅过机场出租车停靠点的视频,当时正好是凌晨,值班员已经走了,等车的乘客和揽客的出租都不多,所以没有分流,乘客和车各自都只排了一条队,如果绑匪事先等在原地,看准时机插队,正好接到萧如君应该不难。”
“确实可以做到,但也不是万无一失吧,万一有人没素质插队呢?”黄晴说,“你们知道吗,昨天杨波被我们几个轮番审得受不了,崩溃了,在审讯室里嚷嚷,说萧如君被绑架根本就是自导自演。”
“那不可能,”另一个刑警说,“一个富二代,又是挨打、又是差点被大水冲走,这么表演一通有什么意义?他还抹黑他们家公司,闹得现在满城风雨,有关部门都介入调查了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黄晴说:“如果萧氏不一定是萧如君的呢?”
小陶放下茶杯:“你又从哪看来的风言风语?”
“什么风言风语,我翻了半天旧报纸呢。萧氏的创始人也就是这个萧雅厚死后,他的遗孀没几个月就低调下嫁萧成何。大哥刚死,小弟就娶嫂子,这个嫂子手里还有大量的股权,好说不好听吧?我找到了当时一份港媒的小报,评论萧成何他们两口子是西门庆和李瓶儿,还说他俩肯定是在萧雅厚生前就勾搭上了。”黄晴敲敲桌子,“好了,朋友们,现在重点来了我核实了萧雅厚的死亡时间和萧如君的出生时间,发现那是同一年,这很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