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萧成何害死萧雅厚,又一不小心养大了萧雅厚的儿子,现在萧如君发现了真相又来报复他?”陶然摇摇头,“回来专注案情,我刚才不是让你找当时机场打车点的潜在目击者吗?活没干多少,就会瞎猜。”
“这可不是我瞎猜,”言恪说,“那天从萧家出去,老大就去找了曾主任,要排查老萧和他三个疑似儿子的血缘关系对吧老大?你肯定是跟我英雄所见略同!”
周正不置可否地走进自己办公室:“干你的事,别老盯着我,再说结果也还没出来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黄泉安听到这,忽然插嘴问:“但是董乾和萧如君没有一点交集,如果萧成何的车祸是人为的,萧如君凭什么能让董乾给他卖命?”
“可是董乾和萧氏其他人也没有交集,”言恪说,“咱们之前就分析过,假设萧成何是被谋害的,谋害他的人手段隐蔽,肯定是想以意外事故蒙混过关,但是萧如君绑架案则是大张旗鼓,唯恐别人不知道这明显是自相矛盾的。所以我在想,会不会萧成何的死真的就是意外,萧如君趁机利用这件事做文章,让他身败名裂?”
黄泉安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我们要依据,不要胡编乱造,”陶然一摆手,打断了众人漫无边际地释放想象力,“行了,吃完饭都去干活。”
根据萧如君的描述画出的绑匪头像也已经发布出去了,可惜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至今没找到目击证人,开进了白沙河的大货车也是失窃车辆,无论是它还是那辆抢来的出租,上面都找不到有价值的痕迹。
萧成何的车祸和萧如君绑架案都是疑点重重,推进得都很不顺利。
除了联系绑匪、被人当场逮住的萧家司机以外,每个人似乎都很可疑,可疑人物们还不肯乖乖交代自己,一张嘴全是互相攻击,乍一听爆料满天飞,其实都是口说无凭。
就连警方重点调查的杨波也在头一天傍晚由于“证据不足”,被他的律师保释出去了。
至此,刑侦队似乎已经陷入了瓶颈,只能等针对萧氏的经济案调查结果,以期从中捞到一些动机和线索。
周正把几个嫌疑人的供述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萧怀信疯狗一样,可着杨波一个人咬,杨波说萧如君活该胡震宇浑水摸鱼,说萧如君和郑凯风在公司战略发展方向上有不合,郑凯风最近两年和杨波走得很近郑凯风则坚决不承认杨波是萧成何的私生子,老东西老奸巨猾,一直在打太极……
周正伸手搓了搓下巴,这时,他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周正低头一看,居然坐在他对面的秦艾。
在这放个屁能砸脚后跟的小空间里,与他近在咫尺的费先生有话不张嘴,非得占用办公室的无线网给他发微信:“师兄,晚上可以约你吗?”
周正抬眼看他,秦艾好似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笔记本屏幕,要不是嘴角挂着一点可疑的笑意,他简直就是个正襟危坐的模样。
“正襟危坐”的费先生动了动手指,又一条微信撞进了周正的眼睛。
他说:“我喜欢你的腹肌。”
周正偏头看了一眼自己关不上门的办公室,半开放似的空间里,外面人打电话、走来走去毫无遮拦,时常有人跑来拿饮料,嘴碎的还会顺口跟秦艾聊几句,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然后有个人在这种环境里暗度陈仓地骚扰他。
周正嗓子有点紧,从显示器后面向秦艾射出目光,渐渐带上了一点食肉动物似的色彩。
就在他刚拿起手机要回的时候,突然有个不长眼的同事闯了进来,大喇喇地说:“周队,等着急了吧,曾主任让我给你的!”
周正差点把手机碰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