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盲姑娘被抛弃了么?”客人中有人发出叹息。
“其实,并不是抛弃。”说书先生摇摇头,惋惜的眯起眼睛:“那贵公子便是盲姑娘当日救下的小狮子,化作人形来报答她的。可是他之前早已和狮王的女儿定下婚约,因为盲姑娘便悔婚了。
狮王为他为了人类而抛弃自己女儿的事而勃然大怒,在他娶亲的途中带着护卫拦截”
“啊,那后来呢?”有人不甘心的追问。
说书先生神秘的一抚扇子:“有结局的,就不是传说了。”
“夜泉,我们回家吧。”坐在茶馆角落的女子摸摸我的头。
我站起身刚要为她引路,她却猛地一把抱住我,泪一滴滴落在我背上:“有时我也会想,你是不是夜泉化身来陪伴我的呢?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说话呢?”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像每一只懵懂的兽类,那样困惑无辜的眼神。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春日的雨,却也这般性子急。连绵交织的雨幕模糊了视野,豆大的雨滴溅上脚背,生生的疼。
“夜泉?”在她的惊呼声中,我已经冲出雨幕。
不一会儿,我已经叼着从屋里找出的雨伞来到茶馆,将伞凑到她手边。
她接过伞,摸摸我浑身湿透的毛,低低的叹息着:“夜泉啊”
我只是低头含住她的裙角,一步步为她引路。
是了,我并不是夜泉。
我是那个传说中连名字都没有被提起的,那个被悔婚的狮族公主,那个深爱着夜泉的朝溪。
还记得我匆匆赶到的时候,夜泉已经倒在血泊中。
他看不到我泪水满瞳的眼睛,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我的衣袖:“朝溪,求求你,替我照顾她”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停止呼吸,恢复了幼师的原形。
我便笑了,拔下头上的金簪刺进自己的心脏。
以心口之血,将自己的灵魂封入夜泉的体内。
让我变成你的手,让我变成你的脚,替你守护你爱的人。
苏浅醉清楚地记得,初遇凌玉寒那一年,还不知世事。却成了最难忘怀的时光。桃花林,树下一片花瓣飘飞。那是苏浅醉最初的记忆。
她身形单薄,在初春的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而凌玉寒,就在这时出现。他来找他的小妹,正好遇见她。见她缩成一团,心中不忍,解了披风替她系上。苏浅醉见他眼眸低垂,五指修长。自此,少女心事一点点疯长。
十五岁那年,她终于出了桃花林。热闹繁华的街市,迷了她的眼。毫无戒心的她在集市乱窜,撞了人,慌乱无措。那人却是不在意,反而轻笑,小姐,在下黎溯洋。希望能够守在小姐身边。苏浅醉抬头看他,不认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
一个月的日子就这样过去,苏浅醉一直在找凌玉寒,打听到他在凌府,上门去找时正碰上他出来,苏浅醉跑上前去,凌玉寒却已不认识她。
苏浅醉一脸急切,说着桃花林的相遇,说着一年来因为一件披风,自己的满腔心事。见凌玉寒仍是困惑,她拿了披风出来。谁知凌玉寒说,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这件披风,并不是在下的。
怎么会,怎么会!她着急的嚷嚷,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凌公子,去年三月的桃花林,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我真的很喜欢公子小姐不要胡说了。在下已经有了妻子,不日便要完婚。凌玉寒冷冷道,拂袖离开。
不久就是凌玉寒大婚,女方也是大户人家,生得及其貌美。苏浅醉坐在酒楼之上,看着迎亲队伍走过,凌玉寒骑着高头大马,眼里都是喜悦。
顿,时疼痛不已。
“你真的有这么喜欢他?”黎溯洋低声问道,神色悲哀,似乎在求证什么。苏浅醉想也没想,点头。“那好,浅醉,你等着我。”黎溯洋咬牙。
几天后,传来凌玉寒悔婚的消息。随即,凌玉寒出现在苏浅醉居住的客栈前。他说,浅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剩下的时间,让我陪你。苏浅醉被凌玉寒拥入怀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开始担心,担心消失了好几天的黎溯洋。
她最后在桃花林找到了黎溯洋。黎溯洋一脸虚弱,已经回天乏术。“你怎么了?溯洋你说啊,你到底怎么了!”苏浅醉扶着他,慌乱不已,“来,我来救你,我能救玉寒就一定能救你!”
“没用的。”黎溯洋笑,苍白无力,“浅醉,你要幸福。有一句话你可能不知道,苏浅醉我爱你。”
苏浅醉抱着他,看着他闭上眼睛。然后,黎溯洋的尸体逐渐发光,化成一只狮子。又一点点变小,如同刚入尘世。她愣愣地看着,记忆回潮。她是桃花精。几百上千年,两人相互依存。黎溯洋是和她一同修炼的狮子精。他先她一步幻化,就在她身边护着她。
那天他去觅食,她刚好成人。被冻得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黎溯洋回来了,解下披风给她披上。之后,他去找牛奶给她。正好,凌玉寒经过,见她昏迷不醒,稍稍停留,却让她误会了那么久。
她终于想起来,她用了一半修为,千年记忆,换一世成人,期盼和凌玉寒相守。而黎溯洋,爱了她那么久,最后却用一生修为,换得凌玉寒命格改变,让她与他厮守,自己却这样离去。
苏浅醉泪流满面。
很多年之后,桃花林附近的城镇,总能听人议论一名女子。
女子容貌秀雅,医术精湛。独自生活多年后,突然身边多了一名男子。有人说她成亲了,可是很多人都说,那男子不是她的丈夫。
因为她怀中总有一只小狮,她总爱贴着小狮子的耳朵说,千百年我都等你,你一定要醒来。说一次,就哭一次。
只是,人们说,那只狮子,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
梨花开一季落一季,我站在梨花树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球里面,那一个有着和我哥哥一样容貌的男人,我爱他。
我看的出来,他爱的,只是我的容貌,不过他竟然爱我的容貌我就给他,可是后来他还是走了耐不住这里的寂寞走了
我想我是很爱他的,为他,空等了三百年这一次,又走了
手里的篱儿不停地摩挲着,我知道,那是哥哥,那是篱渊
冬末春至,那一抹凄冷谁能体会。
望天,我是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