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出去了,我再帮你约她吧。”暮轻歌故作惋惜的说道。
许平安站了起来,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再想想。”
许平安知道暮轻歌想要和外界联系,他也知道言渊在刻意控制着暮轻歌,他们兴城医院本来就名不见经传,更何况这家医院半年前本来是接近倒闭的,是言渊投资,才起死回生,所以许平安纠结了。
暮轻歌一直都不明白。言渊到底有多大的权利,让这家医院封闭她所有的信息。而且不停给她换医生。
现在看到许平安迟疑不决的模样,暮轻歌换了个话题,开口道,“我最近有些失眠,腰椎半夜疼的不能睡觉,你能给我配点安眠药,或者给我配点麻醉剂也行。”
许平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暮轻歌话锋转的那么快,同时也明白,暮轻歌不打算继续谈论方琼的事情。
许平安知道,每年冬天,暮轻歌的脊椎骨会酸痛,这是第一年,肯定会更疼,所以他没有多说,直接开了两粒安眠药。
暮轻歌没吃,收了起来。连续两天,暮轻歌存了四粒安眠药。
十二月二十六号早上,她动手朝着腰椎骨砸了几下。腰椎骨错位,疼到昏死过去。医师抢救,核磁共振的影像显示,是腰椎受到撞击,导致错位,差一点又要再次重新用钢钉固定。
暮轻歌疼的在病床上打滚。冷汗混着泪水不受控制铺满了她整张脸。
许平安担心她会疼到自杀,于是给了她吃了止疼片。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号,我想见见言少,能让他来一趟吗?”暮轻歌抓着许平安的胳膊,咬着嘴唇恳求道。她砸的太用力,差点又瘫了。
许平安也觉得奇怪,平时一提到言先生就犯抵触的暮小姐,今天旧疾复发,反而强烈要求见言先生。许医生见暮轻歌疼的厉害,明白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对她心里重视的人有强烈依赖性。
护士给言渊打了电话。
暮轻歌吃了止痛药,并没有休息,而是让护士帮忙打扮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看过自己的模样了,镜子里的她,脸色苍白,唇无血色。
脸颊处留着浅淡的长条疤痕,虽然已经淡了下去,却能看到印子。当时从台阶上摔下来,她躺了很久,根本没有在意。
那双灵动的双眼失去了最开始的灵动,看起来有些木讷。
暮轻歌把头发整齐的盘了起来。露出了洁白圆润的额头,小巧精致的下巴。鲜艳红润的唇瓣,脸颊处也晕染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嘴角含春,气色看起来很不错。
如果不是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很难发现她是在忍着剧痛。
“暮小姐,你真漂亮。”小护士看着暮轻歌一身病号服,皮肤白皙,透着病态羸弱的美感。
眨眼之间,那双大眼睛迷离含着水汽,眼神透着倔强和隐忍让人怜惜,一个女人看到都觉得心疼,更何况是个男人。
小护士以为暮轻歌是想要化解她和言渊之间的关系。她可没少关注这位漂亮可怜的女病人,因为在整个医院,她很重要,很神秘,很特殊。
小护士打开衣柜让暮轻歌挑选衣裙,长的短的,厚的薄的,衣柜里五颜六色,每种都是当时季节的最新款,小护士羡慕的同时,只能感慨人各有命。那位帅气冷傲的言先生,并没有因为暮小姐双腿残疾而抛弃她,这份不离不弃真挚的感情,成为她们小护士寻找对象的标准。
暮轻歌拒绝了,她穿了接近一年的病号服,蓝白相间的竖条纹病号服,加上她今晚的安排,绝对会给言渊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印象。
暮轻歌坐在轮椅上等着,直到有些昏昏欲睡,腰椎处的疼痛已察觉不出。言渊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了。
“你找我?”
暮轻歌睁开了眼睛。端坐着身体,
“嗯”暮轻歌转动轮椅,转过身,看向言渊。眉梢微挑,眉眼之间透着浅笑。
言渊看着暮轻歌端坐在轮椅上,唇红齿白,明眸皓齿,好像在家等着丈夫归来的小媳妇,而且他感觉下一秒,暮轻歌就能从座椅上站起来。
“你能站起来了?”言渊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今天突然觉得不疼了。”暮轻歌撑着轮椅慢慢的站起身。她最近在尝试站起来,可
她欣喜的看着言渊,可轮椅的高度完全撑不起自己,她就那样僵持在半空中,她的笑容渐渐散去。
言渊走上前,伸手扶着暮轻歌的胳膊。搂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拖起搂进怀里。
暮轻歌抬头就对上了言渊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那双眼睛里都是她的倒映。她看不出里面的喜乐。
暮轻歌展颜一笑,眸子里的倒映,跟着露齿一笑。
言渊托着暮轻歌的腰,才发现怀里的女人轻的没了重量,腰肢纤细的只剩一把骨头。那骨头脆弱的仿佛一捏就碎。
“言渊,你忘了,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我们的订婚纪念日。”
暮轻歌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嗔怪,仰面在言渊薄凉微抿的唇瓣上,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