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她猜不透，言渊她也看不透，明明已经觉得两颗心靠的很近了，可一瞬间，却把她推的老远。

她试着靠近，却听到了言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这一次她累了，想要放弃了。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文清走后，暮轻歌思来想去，想到了离开，她不想和言渊再次纠缠了，如果有人能够带她离开，或许，时间久了，她会忘了在市发生的一切。

暮轻歌每天接触的人，除了医生护士，就是文清，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人踏足过她的病房，好像这里被隔离了一样。

目前看来，只有文清能帮她离开。

那是一个雨天的上午，房间有些昏暗，文清依旧是按照惯例，帮她擦拭脸颊，涂抹药膏，活动手指。

暮轻歌闭上眼睛，却开口了。她不知道房间是不是被人监控了，因为言渊的话，她分析到一个含义，她也许被监控了。

“文清姨，你坐着别动。”暮轻歌一张口，文清浑身一震，立刻要站起来，暮轻歌反手握住她的手指，稳住了她。

暮轻歌见文清情绪稳定，僵硬的帮她按摩，继续开口道。

“文清姨，我醒了，你继续向往常一样帮我按摩，我怀疑房间被监控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去告诉小渊去，他都快急死了。”

“文清姨，你能别告诉言少，我醒了吗？”

“为什么？小渊很担心你。你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你帮我离开吧，我这辈子可能是废了，半身不遂是注定了。”

“不行，这件事，我不能帮你，小渊知道了会怪我一辈子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一定会没事的。”

文清拒绝，说着就要去叫医生。

“文清姨，我求求你了。如果你送我出去，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害死了言少的母亲。”暮轻歌略微抬高了声音。

文清的手停在了控制门开关前。她犹豫了。

“是谁？”文清走到暮轻歌身边。

暮轻歌睁开了眼睛，她看向文清，眼神坚定。“文清姨，帮我打电话给温煦，告诉她我的情况。之后我会告诉到底是谁害了她。”

暮轻歌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小渊，你这么快就来了？”文清有些惊讶。

“文清姨，这几天你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阿文送文清姨回去。”

言渊眼睛盯着病床上的暮轻歌，语气平静地给文清下逐客令。

“小渊，你！”

“文清小姐，这边的事情，少爷会处理，还请你回去休息吧。”阿文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文清停下了脚步，只能转身离开。

暮轻歌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言渊，言渊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中平淡如水，仿佛她醒来早在他意料之内。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已经醒了？你监视我。”暮轻歌扯下氧气面罩。眯着眼睛看着言渊。

“你睁开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醒了。”

暮轻歌心中懊悔，她就应该明白言渊的那句话不是空穴来。

“我醒了你很失望是吗？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吗？”

“是假的。我从来没觉得你符合言家少夫人的身份。”言渊眸光微冷，仿佛暮轻歌的直视侵犯了他的高贵和权威。

“那为什么要救我？江海的水可以淹死我，在言家角门那里，你就应该让人多用点力气，这样我绝对不会再醒过来！”

暮轻歌挣扎着想活动了一下身体，可全身上下僵硬的像是木乃伊，她发不出半点力气。

言渊并不回答，只是安静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言渊的沉默，让暮轻歌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回答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暮轻歌盯着言渊那双让人沉醉其中的星眸，希望从里面看出一丝一毫的欺骗。

心电图剧烈的跳动起来，发出刺耳的提示声。她听着觉得头疼，用力扯下了夹子。心电图传来了声刺耳的心跳停止的提示声。

手臂上的输液管再次因为剧烈的挣扎，管子回血，暮轻歌看着管子里刺目的鲜血，她觉得眼睛发痛。

伸手用力一扯，整个输液架，“砰”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言渊猛然站了起来，按住她的双手。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言渊一字一句的盯着她说道，双眼睁大，睚眦欲裂，双眼充血。仿佛暴躁到达极点。

暮轻歌怔愣的看着言渊，只觉得有胃里翻江倒海。她咬着牙，压着胸口的恶心感。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灵动的大眼睛仿佛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变得灰暗无神。

言渊松开了她的胳膊，暮轻歌扶着床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言渊眉心微蹙，连忙拿过床头的枕巾帮她擦拭。

暮轻歌躲闪了一下，抬手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言少，不用了，别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