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武城不明白言渊为什么这么问,也只能如实回答,他不能表现出心虚,或者不踏实,这样反而会露出马脚。
“每年,言家的坟地,都是我来打扫,钥匙重来没有被别人拿到过。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二叔别紧张,只是觉得坟地打扫的非常干净,想和您说一声辛苦了。”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言家的祖先,也是我的祖先,给他们打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们叔侄俩说什么呢?怎么聊的这么开心?”
言老爷子的车紧随其后,他下车就看到,两人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去。
“老爷子,我在说二叔打扫辛苦,一直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现在晚年,是可以休息休息了。”
言老爷子不置可否。推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言家叩拜祖先,只需要叩拜先祖就可以了。老爷子带头跪拜,言渊和言武城分别跪在两边叩首。
言渊的目光停留在院墙边,希望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老爷子,这墙角边的几个坟墓是九太爷的吗?”
“嗯,是他的吧。你应该没见过九太爷,他英年早逝,当年是有名的风流才子。”
言渊腿朝着墙边走去,言武城见状,想到之前言谢抱着暮轻歌在那块墓碑后靠了一段时间。一时走的太着急,也没有检查墓碑后有没有留下痕迹。
“小渊。我给你带点纸钱,一会你在坟堆前烧点。”
言武城眼疾手快,抱着一堆黄色的纸钱跟了上去。
言渊走到近处,只见牌位上写着言九,而牌位之后,是一个叫言并文的墓碑,看年龄是和老爷子一个年纪的,不过可惜了,只活到了十八岁就死了。
“二爷麻烦您帮忙烧一下,我再去看看我八太爷,七太爷。”
言渊拿了一打纸钱,快速的在墙角边上行走观察,地面上并没有发现异常,打扫的很干净。
言渊来到自己坟墓前时,脚步停了一下,看着已经刻好的墓碑,坐北朝南,风吹不到,雨淋不到,果然是块好地,就排在他父亲的墓碑后。
宋灵雯的坟墓紧挨着他父亲的墓碑。他墓碑旁边还有个空置的坟墓,看起来是为了他以后老婆安排的。
“言渊。”细小的呼唤声在言渊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响了起来。
言渊身体微僵,不可置信的看着言家为他留的那块坟地,旁边空置的的墓穴里竟然有微弱的呼唤。
言渊推开墓穴上盖着的大理石板,墓穴里奄奄一息的暮轻歌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言渊脸色突变,一片惨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墓地里的景象。
暮轻歌蓬头垢面,浑身是伤,脸上血污一片,已经看不清原来那张清秀白净的脸了。浑身上下都被埋进泥土里,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言渊”两个字。
言渊的心在这一刻碎了,怀里的女人,脸色青灰,没有一点人色。
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全是淤青和结痂凝固的血污。
那双灵动清秀的眼睛,好像再也不会睁开了一样。
他再也顾不上掩饰和冷漠,伸手一把拽起暮轻歌的胳膊,将她从墓地里抱了出来。快步走到墓园门口。
“老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是吗?”言渊语气冰冷,陌生的看了一眼呆站在门口的言老爷子。
“混账,她怎么会在坟墓里!”言老爷子举起拐杖狠狠地砸向地面。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拐杖上。
言渊一言不发,抱着暮轻歌朝着车内走去。
言老爷子看着言渊慌张的神色,目光快速的扫射在言武城的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言家墓地里?”
“老爷子,我并不清楚。”言武城眸光微收,淡然开口。
看着言渊的车飞驰而去,心里一惊。
她没想到言渊竟然能找到暮轻歌。更没想到暮轻歌还没起。这么看来,很有可能他和言谢的对话,她已经听到了。
这一刻言武城后悔了,想到了言谢那句无毒不丈夫,刚才言渊的矛头直接指向言老爷子。到底又是什么情况?
言渊看着副驾驶上的暮轻歌,头发散乱,昏迷不醒。已经快没了气息。
他没想伤害她,可在言家这三天,他却给了她最大的冷漠和伤害。
言渊踩紧了油门,路虎像是疯了一样冲到医院门口。
看着暮轻歌被插上氧气罩,快速推进急救室,言渊有一种错觉,这一次暮轻歌会离他而去。
文清把宋慈云送到家门口,快离开的时候,宋慈云终于开口了。
“文清,我三天后离开市,以后小渊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宋姨,我不明白,你既然委托我照顾。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