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陷阱问题!
当然不能跳进去。
赵光美笑道:“朝廷大政方针,岂是我一个少年郎容易置喙的,光美年少无知,又岂敢揣测皇兄的心思。”
一句话,你问错对象了。
李重赞讪讪道:“哼哼,原以为官家与三殿下手足情深,会说与三殿下知晓的。”
“军国大事,皇兄岂会轻易说与我知晓?”
赵光美笑道:“不过,皇兄常言人生在世,好男儿当胸有大志,却也不可好高骛远,要仰望星空,却也需脚踏实地。
古往今来,于君王而言,开疆拓土之君乃是楷模榜样,守成之主亦有可取之处。大宋立国之初,着重处置的是李筠那等乱臣贼子,至于对外……自然是睦邻友好为先。”
旁人先不说,李处耘听的暗暗点头,这番话多半不是赵匡胤所言,而是赵光美“信口开河”,不过却是恰到好处。
有安抚,也有敲打,亦有威慑。
大宋立国之初,肯定是以稳定朝政为主,坚决平叛,不会轻易对外,将来就说不好了。
至于赵匡胤到底是守成之主,还是雄才之君,答案得交给时间和局势去决断。
就在众人思量这番话的时候,赵光美又补充一句:“皇兄还曾说过’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
李重进心头一震,李重赞握紧了拳头,冯延鲁捋了捋胡须,钟谟则眯起了眼睛。
李处耘与老耿脸上洋溢着微笑,坐在下首相陪的翟守珣则暗暗点头,一时间宴会之上全都沉默了。
……
宴会结束了,赵光美欣然离去。
厅堂之上,李重进握着那块丹书铁券,有些出神。
李重赞看在眼里,不免有些焦急:“大兄,你不会真的相信了赵家兄弟的屁话吧?”
“赵光美所言并非全无道理,也许赵匡胤是真心的。”李重进显然有些心动了。
“大兄不可轻信啊,赵匡胤怎么可能放心我们兄弟呢?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李重赞疾呼道:“不信你再瞧瞧诏书,封爵有,赏赐有了,可有确切的职务安排?”
“这……为兄还是淮南节度使。”
“这淮南节度使大兄又能当到几时呢?“
李重赞道:“早前赵匡胤想让大兄你移驻青州,你不肯……现在他不让你动,却派来个李处耘当扬州府尹。
这是步步为营啊,等李处耘站稳脚跟,等天下和淮南将士都以为大兄俯首称臣的时候,他在一道移驻或明升暗降的诏书,大兄接还是不接呢?”
“这……”
“大兄,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被赵匡胤给骗了,说不定他正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向淮南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