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求也没觉得怎么,起身便跟着进了大堂。
等进了大堂,借着灯光,李广仔细看了看武启,大概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比服求年长一些,但确有一番文人的风骨,眉心扩,腰板直,花白的胡须打理的也十分精细,说话也是低沉有力。
进了大堂,武启招呼大家坐下,依旧拉着陈文的手,端详了半天:“文儿啊,这剑法无穷人有尽,需再多掌控些火候,你看你这面色,不太好啊。”
陈文赶紧说道:“多谢叔父费心,文儿定当谨记。”
其实平日陈文脸色不像现在这般阴沉,这也是刚刚惹祸,心急奔波所致。
“那就好,那就好,快坐下吧。”
见陈文坐下,武启才回身也坐了下来,抬头见服求:“夜入我郡守府,可有要事?”
服求赶紧起身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不过服求毕竟只是听李广几个人说,自己也不太清楚,而且遇到武启还紧张,因此说了半天没说明白。
武启听的也是云里雾里,实在是不耐烦:“好了,你别说了,文儿,到底怎么了?”
陈文起身,将与义渠族发生的事,没遗漏掉任何细节,和盘托出,告知武启。
陈文说完,没等武启说话,服求赶紧补充道:“这帮毛头少年,已经被我骂了一个时辰了,这义渠是好惹的吗?今天生了这事端,气煞人也,待大人审问,回到成纪,我定按我朝律法,鞭杖挑事之人”。
说完,转身瞪李广。
李广一看,得,我这说话不说话,都是冲我来。
此刻的武启,也是有些受不了服求了,开口喝道:“休得在我郡守府撒野。”
武启这一吼,下的服求差点没跪下,也感觉不对,来了是找武启定夺该如何处置的,自己在这张牙舞爪是有些不妥,便没再言语。
不愧是郡守,武启显着特别冷静,扫视了一圈,问道:“文儿,是谁打的马,是谁射的人?”
陈文一听,这怎么回事,这是要处置?也是十分紧张:“叔父,都是被逼无奈……”
剑侠也是好心,真怕武启一怒,不说要了广和英山石的命,就是关进大牢,也不好救。
李广一见陈文如此,一人做事一人当,让兄弟为难,本不是李广的性格,想到这,心一横,站了起来:“回禀大人,人是我射伤的。”
英山石也早都坐不住了,但又怕说错话,见李广起身,他也起身:“回大人,义渠的马,是我打死的。”
“哦?”武启起身,走到他们二人近前。
服求当然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却给陈文和扁仲天吓坏了,他们也都知道武启为人,不是因为有陈文在,犯了大汉律法,定不会轻判的。
武启一脸严肃,盯着李广和英山石问道:“报上名来!”
换做别人,许是惊慌,但这两个人,可真没一个怕的。
“小人李广。”
“在下英山石。”
二人皆挺胸抬头,也看着武启。
扁仲天很是欣赏,知道自己这几个兄弟没看错,不卑不亢,正义凛然,了不起!
服求可是坐不不住了,起身骂道:“大胆,犯了如此大罪,还一副不知错的样子!”
武启回头一瞪眼,服求赶紧退了一步,低头不语。
这位郡守端详了一会,转身坐下,又说道:“就是你们伤了义渠人?”
陈文这心,都快蹦出来了,比自己遇到危险还慌乱。
李广向前一步,提高了嗓门说道:“正是!!!”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李广这脾气一直如此,问了半天了,到底要怎样!
“打得好,哈哈哈,哈哈哈!”陇西郡守武启,一改刚才的严肃神情,满脸得意,开口大笑。
真看出此人的底气了,一声大笑,这大堂都是回音阵阵。
这一笑不要紧,现场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尤其李广、陈文和扁仲天,相互看着都愣了。
服求更是,心中暗想:“完了,这祸惹大了,给郡守都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