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多处来的消息,顾家既没找魏国公他们,也没找南京的那些大人们,目前还不知道顾家是如何打算的。”
朱翊镒闻言,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半响问道:“顾家通倭的证据可是确凿?”
“徐海都交代了,顾家前后给他送过十几笔银子,让他帮着护送船只到鬼子国贸易,另外,在嘉靖四十一年,台州倭乱,顾家也派了人跟着徐海去趁乱抢劫。”
朱翊镒闻言,一拳砸在案几上。
“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连走私都嫌来钱慢了,竟然去抢自己同胞。”
说完,朱翊镒提笔签下调令,并将周进唤了进来。
“带西山卫两个营去宁波顾家,一个也不放过,有反抗者,就地斩杀!”
周进闻言,接过调令,便去营中调兵了。
五日后,宁波顾家通倭,满门被拿的消息开始的江南流传。
南京一处僻静的江南园林中,几位老者神情落寞。
“万幸!万幸啊!”
江南王家的当家人,王泰政捋须说道。
“行动真快,当初我去找顾家老大说低头的事也就十几日前,那顾家老大梗着脖子说人不敢,这下好了,看他家能保几条命吧。”
如今陆家的当家人陆稽摇头叹道。
“娘希匹,江南世家,说杀就杀,手真他娘的黑啊!”
蒋家当家人蒋释宪一脸兔死狐悲的表情。
“有百战雄兵、又有生财之道,咱这次败的不冤,诸位,认了吧。”
最后说话的是郑家主事的郑希寿,也是江南八大家名义上的领袖人物。
此时,一旁坐着一直没说话的一位中年人站了起来。
“郑公此言甚是,家父来信说了,咱们这次是混不过去了,家父在京师也是左右为难,有几句话让小子带给几位叔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阶的小儿子徐瑛。
见是徐阶的口信,几人忙敛容倾听。
“家父说了,这件事不只是世子的意思,更是陛下的意思,世子知道的事情,陛下应该也知道。”
一听这话,几位老者立时变了脸色。
不过徐瑛没理会众人的表情,接着道。
“家父还说,目前京师舆论哗然,大街小巷皆在谈江南通倭之事,有言官为江南士绅说话者,竟被暴民当街打死,江南籍官员门前被泼粪者不胜枚举,舆论汹汹,如今朝堂上无人再敢为江南士绅说话。”
一听这话,几人又泄了口气,不过蒋释宪有些气不过,随口道。
“当街殴死朝廷命官,公然侮辱官员,难道朝廷就没人管了吗?”
徐瑛听了这话,有些为这姓蒋的智商捉急,不过还是耐心解释道。
“管了,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都在查,但查了半天,也一直没个结果,倒是有大臣不服去东华门外哭门的。”
几人一听哭门,倒是精神了许多,毕竟这是他们江南籍官员管用的手段,而且非常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