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徐鹏举给朱翊镒留下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朱翊镒自然没收。
朱翊镒没收银子,徐鹏举感到这趟行程不是很圆满。
正踌躇间,送他出门的徐渭点化了他几句,让他将银子捐给大明科学院。
徐鹏举顿时恍然,连连道谢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南京。
南京魏国公宅邸外,几位衣着华丽的老者刚被徐府管家送出来。
“二十万两银子就买个吃饭的机会?”
一老者语气里透着不平。
“郑老,想想施家、钱家,这二十万两银子花的值啊!”
另一老者倒是心情很好。
“唉,这个我明白,可这二十万两银子只是大宴前的冷盘啊,今日这头一低,海贸、田产就都完了,那才是大头啊。”
说到这里那老者更觉心疼,不住咳嗽了几声。
“谁说不是呢,可形势比人强啊。”
另一老者随后小声又道:“江南这边让人抓了个人赃并获,又有徐海佐证,而京师那边言官们都在弹劾江南士绅通倭之事,这事徐阁老也搂不住了,花点银子保一家老小不冤。”
旁边一稍微年轻些的也跟着附和道。
“王公所言极是,锦衣卫这帮人也不知用了什么霹雳手顿,我听说那徐海在牢中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竟然将这些年江南这边与他往来的书信银两等一笔一笔的交代的非常清楚,那边如今掌握的情况,比咱们可多得多啊。”
那被称王公的老者闻言,立时精神了些,接着这中年人的话道。
“陆老弟,这事你也听说了啊,那徐海那账本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一听账本,那姓陆的也是连连点头。
“这次咱们可是跌大了,谁能想到一万人打五千人,竟然一个没跑了,那大名鼎鼎的徐海竟然也被抓到了,还他妈的反水了,这还不到一年啊,所以我劝诸位,还是别疼苦银子了,银子以后还能赚,过了眼前这关才是正事。”
几人闻言,连连点头,随后各自上了马车离去。
几人刚走不久,徐府侧门便出来一个丫鬟。
“梅花姐姐,又给老爹送东西啊。”
这门子见女子漂亮,便舔着脸上前搭讪,那梅花姐姐也会做人,对那门子笑道。
“别叫姐姐,我比你们都小哩,咱都是苦命人,家里养不活,打小便来这公府里当差,咱不学老爷们的做派,这是主家今日打赏的,我寻常也没地花,你们回去买点肉,孝敬老子娘。”
说着,梅花从衣袖里掏出两块碎银子,递给那两个门子。
见梅花说的话贴心,那两个门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收了银子,不住的感谢。
梅花又与两人在门口说了会儿话,一会儿便有一干瘦老头快步走了过来。
不等那门子检查,梅花便将手中几件破衣服展开,递给了那老头。
见并不是府中贵重器具,又收了人家的礼,门子便也不管。
梅花也没让那两个门子难做,与自家老爹在门口说了会体己话,便回内宅了。
翌日,朱翊镒对着一张纸条凝神,随后对海狗子问道:“顾家一直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