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蒋释宪忙问道。
看着几人希冀的表情,徐瑛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说道。
“没哭成,他们刚跪下请命,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帮老妪,张嘴就说他们通倭,还冲着他们扔臭鸡蛋菜叶子,好好的为民请命,反而成了笑话。”
“宫门重地,那些禁卫不管?”
蒋释宪还不死心。
“哎呀,我的老哥哥,今日你这是气昏头了?你以为那些老妪能平白出现在宫门前?”
蒋释宪能在蒋家坐上话事人的位子,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这人太过于阴险,善走暗道,对于大势,却看得不是很清楚。
此时经陆稽这么一提醒,顿时恍然,他娘的,这群刁民背后有座大山,遂低头不语。
众人神情低落,不过徐瑛话还没完。
“家父还言,目前严党虽在观望,但随着江南这边事态的进展,应该很快就会跳出来咬一口,上有天子,后有严党,家父在京师也是左右难支,还望诸位多铎体谅。”
徐瑛说到这里,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南边的事,我家不准备参和了,松江的地,我家已经在退了,家父言,望诸位好自为之。”
那日被嘉靖敲打一番,徐阶彻底慌了。
这次不比十五年前严嵩斗夏言,那次只是严嵩用计,这次却是嘉靖亲自出手。
此时还不知进退,那他徐阶也不配做到这个位子上,他徐家也不配百年不倒。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几人是彻底没啥指望了。
第二日一早,请了徐鹏举后,乘船直往上海而去。
“今日还不到宴请的日子吧?”
朱翊镒看着徐鹏举那张胖脸,有些疑惑。
“殿下,一日见不到世子,那些人一日就寝食不安的,咱老徐心善,见不得人难受,便将他们带来请罪了。”
朱翊镒闻言笑笑。
“也罢,既然来了,那就先到偏厅等会儿吧,我处理完公事,就会见他们。”
对于朱翊镒如此给面子,徐鹏举很是高兴,领着众人在偏厅等待。
不过一直等到日头西斜,朱翊镒也没见他们。
只卫兵给他们上了一壶茶,便没人理会他们了。
几人坐立不安的看着偏厅的陈设,再强忍着咽下一口茶后,郑希寿终于忍不住了。
“国公爷,这怕不是世子爷给咱的下马威吧?”
徐鹏举来总督府多次了,早就习惯了,他甚至觉得这种普通甚至有些许苦涩的茶水饮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老哥,你这就错怪殿下了,殿下是真的勤俭,不是你一天就吃俩鸡蛋,一个鸡蛋二两银子的那种,我来几次都喝这样的茶水,而且殿下也是如此。”
一听这话,周围几人全都凑到了徐鹏举旁边。
“殿下是做大事之人,并不在乎这些小节,所用器物皆以朴素实用为主,而且你们没发现这里没有婢女伺候吗?”
一听这话,几人回想一下,好像从进门开始,就没在这里见过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