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冷。
裹着厚袄的老祖瑟瑟发抖。
两腿抖的更厉害了。
从前夜算起,昨天大概走了一百四十里路。
就算是老祖,也是十二岁骨瘦如柴的小娘子,累惨了。
歇马凉亭没人,老祖偷偷吃几个大肉包子,不用蓝氏喂,她都要将自己喂胖。
胖子耐寒,虽然不完全对。比如吃完包子,冷风一吹依旧冷飕飕。
野蔓老祖收拾收拾,只好赶紧走了,只要她走得够快,冷就追不上她。
背着挺大的包袱,夹着一把伞。
走在路上,腿有点麻木,想用伞当拐杖。
老祖看着人家骑驴,就羡慕。
有着小毛驴骑,可比两条腿赶路轻松多了,拐杖也省了。
路上,马不算多,驴大概等于马加牛。明明是驴最矮最小,难道是和人比较接近?
或者底层、弱小的总是大多数。牛虽然是底层,但块头大,不像驴小巧。
前边驿铺,有赁驴的。
大概十里路二十文,一天二百文。
老祖身上就一串钱,租不起,走吧。
那么多靠两条腿走的,也是租不起。
有妇人骑着驴,慢悠悠,男子跟着驴跑。
前边有马过来,男子忙拉着驴避到路边。
哈呸!
野蔓老祖走得快,前边差点一口痰吐到脸上。
路上人多,吐痰的不少,她一边闷着头赶路,一边避让。
哈呸!
又是一口痰。
有的人吐痰朝着路边、没人的地方。
前边这人,作文士打扮,吐痰一扭头就吐,不论边上的是谁。
他边上有个十几岁的小厮,很熟。文士大概三四十岁,头上戴着儒巾,个头一米六的样子、姑且能算七尺。
野蔓老祖再让。
哈呸!
这一口痰险些吐到她身上。
老祖怒了!不停吐是口水多吗?
老祖饶一大个圈跑前头去。
“诶!哈呸!”后边喊的。
老祖埋头赶路,没回头瞧。但听脚步声,后边是追来了?
路上人多,谁管他?
老祖走了一截,就看文士跑到她前头,张嘴就是哈呸!
老祖跳起来就跑!
文士真在后边追,一边气喘吁吁的说:“女子怎可走在前边?你知道我是谁吗?哈呸!”
老祖连顶尖身法都用出来,懒得和口水纠缠。
那文士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边哈呸、一边在后边紧追着。
估计是走路太无聊。
虽然路边的景色好,秋景美丽;但多数赶路的人,并没心思,吟诗。
或者十分想显摆“我是谁”但老祖太不给面子,这一直追不上,更要把面子找回来。
那小厮跑到前头。后边马车过来,将他撞翻。
野蔓老祖继续走,就算两腿累,省过心累。
这么急行,两腿是真累,把人当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