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看着路边铺子里的驴在叫,真想甩出十两银子牵了驴走。
那驴看着老祖愈发挑衅,好像在嘲笑。
老祖怒的,避着人咬牙切齿、眼神如刀,要吃驴肉、驴肉火烧!
那驴知道老祖今天不会动手,兴奋的跳起来,十分的欠削!
哈呸!
后边有驴叫着,朝老祖后背呸着过来。
野蔓老祖跳起来、像驴,不是懒驴打滚,躲到驴边上想顺便踹它一脚。
这驴终于安静了。
老祖看着路上,那文士可把驴骑上了,要冲到老祖跟前来,驴不来他哈呸。
老祖赶紧再闪,心里气的。这货之前两腿走的,为了追老祖竟然都租驴了。
按说,文士租驴能租得起吧?一天二百文、抓紧了跑二百里。加上小厮是四百文。
就算让小厮在后边跑他一天也跑不了二百里,两人轮流骑驴也不成。
若是像谭翔麟那么能算账,这会儿要翻驴。
文士骑驴赶路还罢了,他骑驴追老祖,驴不干。
驴怕变驴肉火烧,这边人不少、也受不了那货的哈呸。
在下一声哈之后,一个壮汉拿扁担扫过去!
文士从驴背上滚下来,可能是因为他没吟诗。
这是一头诗驴,没吟诗就要受惩罚。
小厮下来,将主子扶起来。
文士摔掉了儒巾,一手扶着腰,晕乎乎的对着老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一路、见到的不少。
有人都好奇了:“怎么回事?”
在路边歇息的更好奇:“怎么回事?”
快中午了,阳光好,八卦之火熊熊。
野蔓老祖咬着嘴唇,眼圈一红。
不少人就心软了。
看这一个小娘子背着包袱赶路,再看她脸又瘦又有疤,那手有疤、还瘸了。
文士忙捡起儒巾,理理衣服,摆好了姿势。
野蔓老祖一口浓浓的宁州口音:“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祖父名讳荣佯,父亲名讳荣庆甫。”
哈!
文士没呸出来,就看到扁担。他忙咽下去,憋的脸极夸张:“你?”
路人都好奇:“荣三爷不是只有一个女儿?”
老祖低着头,胆小又倔强:“就是我。”
文士哈、伸长脖子:“荣府三小姐才是我外甥女!”
老祖不理他。
其他人都懒得理,只对小娘子有兴趣。
野蔓老祖用手背抹泪,口音带着鼻音、委屈:“我才是荣庆甫的女儿,生下来就被抱走,换了农户的女儿。我从小吃的比猪还差,干的比牛还多,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命比草还贱。小的时候不知道,后来听我娘说,我不是亲的。我亲娘姓朱,我亲祖母姓倪。嫡祖母厌弃我亲祖母,才把我换掉。”
口音虽然重,但说的清楚。
其他人基本听明白了。
这会儿,已经围着一大圈人。大家面面相觑。
有人对荣家不熟,但知道的不少。就算不熟,这也不是小事儿。
有人怀疑:“你是孙女,扔你干嘛?”
另有人立即解释:“孙子能随便扔吗?孙女扔就扔了。”
有人附和:“我们村,有人一连生五个女儿,老太太就扔了三个孙女。”
野蔓又哭又倔强:“就算一根草,也是我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荣佯两榜进士出身,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让我娘骨肉分离?我若不知道还罢了,知道了怎么能不回去找我娘?”
她样子虽然不好看,但特别叫人同情。
有人大声说:“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