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沈家就这样了,随时能捏死。
原以为沈澥已经死了,下次就看着他死透。
一大群人跟着孟应癸走,又有一群留下的。
一群人围着沈用亨,叹息。
沈用亨冷笑,都不想敷衍。
一群人非要拉着他,又说:“我等拜见沈公。”
沈用元过来,脾气比二弟好得多。
一群人更喜欢糊弄他,使劲的劝和。
当今是孟太后儿子对不对?谁和孟家对上都没好结果的。
沈家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宁王妃考虑。当今对宁王够好了。
一个年轻些的、偷偷和沈二爷说:“郭太后命宁王妃陪她修道。孩子还小,就留在身边。”
郭太后住在宫里,虽然仁寿宫在上林苑、即皇宫的后边。
诸王之子在宫里是不太合适,但一个才周岁的孩子,短时间的也不是不行。
至于长时间、那是以后的事。
其实宁王的嫡子才周岁,当今皇子多、皇长子都十八岁了。
但嫡子不同,宁王庶出,当今本来也是庶出。
反正孟家就是容不下。
宁王嫡子若是在仁寿宫,就是最安全的了。
又有嫡祖母,冯太妃这亲祖母。
另外,宁王嫡子若是由郭太后教,反正孟家是干着急。
野蔓老祖不过是个路人。
休息好了,谢了主人,夹着伞,继续走。
虽然傍晚了,但这样天好的时候,她至少还能走二十里。
走到天黑,路上人多得很。
一个个的行色匆匆。
那马跑的飞快。
野蔓劲儿足,走出了大约四十里。
天黑了,驿铺里亮起灯,路上的行人有打着灯笼。
老祖找到一个歇马凉亭,有别人在这儿歇脚。
这会儿天黑了,歇息时大多吃东西。喝水或上茅房就很简陋。
野蔓找个角落静静的呆着,在水沟边洗了手,昏暗中、从空间里弄一碗凉开水出来。
再坐在角落的一个木墩上,抱着包袱,安静的吃饼。
别人看她一眼,不是很稀奇。
几人自顾聊天。
“那船说翻就翻了。”
“听说河里有鱼妖。”
“鱼妖又出现了,这世道。”
外边马蹄声,让里边说话都不敢大声。
“听说没,那个平棘县梁常乐都差点死了。”
“谁啊?”
“在州城卖包子的,有几分本事。”
一不留神就会死。歇脚的,歇的差不多,继续奔忙自己的去。
外边没月光,星光照不亮屋里。
野蔓在黑暗的角落,闭上眼歇息。
身上穿着厚袄,半夜还不是特别冷。这有一堵墙、一个屋顶,和没有就不一样。
安得广厦千万间?有一两间茅草屋,那都是从野丶人到文明的重要过渡。
这样睡一宿,也可以精神抖擞。只要前方有目标,就不会停下脚步。
老祖打个哈欠,揉揉疲惫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