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厚照如此推崇宁王,张鹤龄当真是哭笑不得。
醒醒啊,正德皇帝!
那宁王将来可是要造反的,而且是在你当皇帝后造的反。
若说弘治对宁王不加防范,那倒也没什么,反正他英年早逝,明年就要嗝屁了。那会儿,宁王还不会反呢!
可是你朱厚照得提高警惕,一定要对宁王多加防范啊!
可是眼下,朱厚照一脸得意,喜滋滋咧嘴狂笑。
“这宁王叔真是够意思,居然送了匹宝马给本宫。”
“啧啧,那踏雪乌骓毛发黑亮,骠肥身健,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宝驹良骑啊!”
敢情宁王是送了匹马给他,难怪他那般兴奋。
看来这宁王倒有点眼力界,知道看人下菜谱,见这朱厚照素来喜好武事,便送他乌骓宝马讨好。
张鹤龄翻了个白眼:“你明日要出宫,该不会是要纵马巡游吧?”
朱厚照小鸡叨米般点头:“不错!本宫得了这么匹好马,当然要寻个空旷场子跑一跑马。”
他又拍着张鹤龄,串供道:“所以舅父大人,明日若父皇母后派人来问,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就说我一直在你府上用心读书。”
“不行!”
面对这种欺骗父母的行为,张鹤龄毅然决然地摇头拒绝。
“啊?为何不行?”
朱厚照咧了咧嘴,哀求道:“舅父大人,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忙?”
“纵马出游太过危险,这么危险的事你却找我来背锅,我才不答应呢!”
张鹤龄当然不想无端担这风险。
万一朱厚照摔出个好歹来,张皇后和弘治不又得埋怨自己?
“哎呀,绝不会出问题的!”
“舅父难道还要怀疑本宫的骑术?”
朱厚照甩起手连蹦带跳,耍起了无赖。
张鹤龄依旧摇头:“反正我是不愿担这责任,我这就去向陛下申明,明日我不在府内,没空招呼你。”
说着,张鹤龄便即回头,做势要向皇帝打小报告。
“别别别!”
朱厚照却一把拉住了他,哀求道:“舅父,你可千万别向父皇告状,否则往后我都出不了宫了。”
他拉住张鹤龄:“你要怎样才肯答应,不妨直提条件好了。”
张鹤龄却嗤笑了声:“你当我是有意拿捏,想从你那榨取好处么?我是真不想担这责任,总之你别想借探我的名义溜出宫跑马了。”
“哎呀,舅父大人……本宫自幼骑马武刀,身手那可是一等一的厉害。”
“我绝不会因骑马受伤的……”
朱厚照尽力卖弄着本事,哀求张鹤龄答应。
张鹤龄思虑片刻,仍是摇头:“出宫太危险了,即便你不伤在马上,遇到其他岔子也是不好。”
“再者说了,若这事将来露了馅,你父皇定要生气责备的。”
一番劝说,那朱厚照似也失了兴致,他垂头一叹:“本宫不过是想出宫骑一骑马,为何就那么难呢!”
张鹤龄可不会心软:“真要骑马,宫里那么大的地儿,足够你纵马驰骋了……”
“宫里骑马有什么意思?巴掌大点的地方,没趣没趣……”
朱厚照摆摆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正自叹气,却又想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忽地两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