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甲抽回眼睛,看向吊楼内的装饰。
一张如新的小妆桌,一些女儿家所用的胭脂水粉,一块若大的铜镜,一张铺就着似新似旧的被褥小床。
闻了闻。
“嗯?难道吴员外的夫人常来这吊楼?”一股女人身上才有的体香味,散布于被褥之上。
吊楼内收拾得干净利落,必是常有人来打扫。
随意看了看,又捡起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看了看,“怪事。依理,三年未归,这些胭脂水粉怎么还是新的似的,像是常有人使用。吴员外的夫人也喜欢女儿家用的味道?”
步青甲心中生疑,环看一眼之后,带着疑惑抬步下了吊楼。
回了房,安坐在桌前,拿起毛笔,涂鸦了起来。
秋天。
白日里烈阳正火,而到了夜间,寒凉易侵体。
涂鸦了半个时辰的步青甲,被吹进窗来的凉气打了一个冷颤。
“这鬼天气,这鬼林州,还跟以前一样,到了夜间就变凉。”放下笔来,起身关窗。
稍有些困意,又被凉气吹得打了冷颤,步青甲来到床边。
脱了衣,熄了烛,欲安眠就寝。
可此时。
一声咯吱声,却是传入了他的耳中。
本就警觉的步青甲,立马起身,踩着光脚,来到窗前,轻启窗扇。
话说。
步青甲在外游历九年,什么没学会,这警觉到是让他躲过了无数次的灾祸及麻烦。
好比偷盗,好比夜贼。
更好比匪徒。
如步青甲睡得不醒人事,他或许早就在游历的第一年,就已作了古了。
伴着依稀的月色。
一道娇小的人影出现在了偏院的侧门。
步青甲站在窗前,双目聚神,盯着那道娇小的人影,心中暗道:‘女飞贼吗?还是女小偷?’
人影轻车熟路的往着这边走来,除了沙沙的脚步声之外,并未弄出其他的任何动静出来。
人影往前走来,突然住了脚,扭着脖子环看了一眼,轻声道:“咦,怎么收拾得这么干净。”
立于窗前的步青甲,闻其声,并不知道那人影说的什么,心中狐疑。
这大晚上的,自己租赁的宅院,闯进一个女小偷,自己租赁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主人从不来,就连下人都不让来。
甚者,西南方向仅隔了另一户人家的宅子,还有一座尼姑庵。
自己才住进来,这大晚上的就闯进一个小偷。
步青甲都开始有些怀疑,这个小偷是不是听闻宅院中住进来一个书生,而且还愿意花大价钱租赁一座如此荒废的宅院,必是奔着自己的银子来的。
步青甲有此怀疑,说来也正常不过。
出门在外,身边没个书童,也没个随从,更是没个侍卫。
且又是能随意就拿出二十两银钱出来租赁一处荒废的宅院,难免没有落入他人眼中,见财起意的。
再者。
步青甲在游历这些年里,可没少碰到过这样类似的事情。
小偷环视了一眼之后,轻步走来。
步青甲走至门前,拿起拄着房门的棍子,握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