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在崎岖的山路跑得飞快，匆匆停下居高临下地看了下方行走的两人一眼，又一头扎进林子里消失不见。

张子明的脚步一顿，有些僵硬地说：

“那人又来了，他好像是在跟着你。”

旁边的曹性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小偷，有些后怕地说：

“那什么，公子，让你表弟表妹都留在我那破屋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提到这个，张子明倒是一脸轻松地说：

“我那表弟的武艺过人，不必担心他俩的安危。倒是我等，嘶，有些危险呀。”

“公子且放宽心，我自幼也算是练过几年武，应付几个毛贼是不成问题的。”

听着曹性拍拍胸脯的保证，张子明是半点都没有安下心来，毕竟这哥们唯一的近身搏击冥场面就是被暴怒的夏侯惇一刀做掉。

“先不谈这些，你先前所说的目击白鹿灵的位置，可是这里？”张子明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至于那个黑影，既然出现两次了，没理由不会继续出现。

曹性仔细地看着一棵树的树干，面划着几道深深的刻痕，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这应该就是我爷爷当初遇白鹿灵后，每失手一箭就在这树干刻下一道。白鹿灵三十年前是在这里不错。可如今再想于此处碰白鹿灵，无异于刻舟求剑。”

张子明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他当然知道在这里找纯粹是碰运气，但他听听旁白怎么说就一定能找到白鹿灵，如果，这个白化物种还存在的话。

张子明从怀里摸出那把定制的木折扇，朝着四个方向指了指。

前方，有白鹿灵。

张子明眉毛一挑，没想到自己这随便一指就还真就猜对了，前方没有山路，只有一片比人还高的杂草藤蔓遮蔽着视野。

“公子这是在做何事？”

“占卜。”张子明淡淡地说，倒不是他想故弄玄虚，只是张子明老老实实说，自己在听旁白，这些愚蠢的NPC能听得懂吗？

“我听说过龟甲占卜的，铜钱占卜的，没听过那棒子占卜的。”

“哎呀，占卜的事情，说了你这个猎户也不懂。你看，出来了，就往前边走，劳烦曹大哥你开路了。”

曹性朝着张子明反复确认了几遍，想到也是人家请的自己打猎，也就照做了。

“哎，公子，神了嘿，你看前面，那只白鹿！”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在前方开路的曹性就兴奋地大叫起来，但好像立马意识到了自己不能打草惊蛇，压低了声音。

跟在后头的张子明也凑前去，只见那不远处的树丛间一头通体雪白的雄鹿亭亭而立，头一对珊瑚状分岔的大角也呈白色，通体的白更加凸显出了眼眸里的黑。

没等张子明招呼，那曹性快速从背后的箭袋取下一支箭矢，拈弓搭箭，提气站定，没等张子明反应过来就已是一箭射出。

伴随着羽箭破风的声音，那箭矢径直朝着白鹿的眼眶飞去。可那头白鹿灵性无比地扭头纵身一跃，张子明只觉着眼前一花，曹性射出的箭扎在一棵树干。

张子明还没来得及惊讶，曹性接连射出三箭，白鹿依旧轻飘飘地扭身避开箭矢，这一通操作，都给张子明看蒙了，真见鬼了，莫非这白鹿灵真有那避开箭矢的能耐？

曹性顺手再抽出一支箭，轻轻搭在弓，不断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渐渐的，弓被拉满了，但曹性还在预判那开始跑动的白鹿行动轨迹，接连几次的失败已经让他的精神充满了压力，他更加不敢轻易射箭了，然而，就算是如此，曹性的角度距离能射中白鹿灵还是往左偏了几度。

“向右手边偏一点点。”张子明下令道。

那曹性一愣，但手还是照做了，在跟随着白鹿移动的基础微微向右偏了些，这次，又太过向右了些。

“再往左回来一丢丢。”

曹性手还是很稳，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角度，这次，正好能射中白鹿的眼眶。

“放！”张子明果断地喊道。

不知怎么的，曹性十分听话地松手，那箭矢飞射出去。白鹿的跑动轨迹再次诡异地辗转了几次，最后在短短一秒之内，竟是直接跃出了三五米远，但那枚箭矢像是算准了似的，在白鹿落脚点等着，直接从白鹿一边的眼眶进，另一边的眼眶出，来了一个对穿。

那白鹿的身体保持着前冲的态势，但是腿脚已经软倒下来，白鹿的身躯像是侧翻的轿车一般在地翻滚了几圈，然后不再动弹，眼看是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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