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发生过的事情终究会传出去的。
到时候提出主动割让大宁的肯定会在坊间激起些影响的,作为与朵颜三卫有生意往来的飞腾实业势必也会被波及。
而若想把波及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最好的办法便是化被动为主动。
在坊间刚有了以陈瑛为主几人谏言朝廷割让大宁的流言后,秦锋第一时间便安排人传出了飞腾实业与朵颜三卫交易了硫磺皂的事情。
与此一道传出去还有秦锋因谏别割让大宁,被责仗的事情。
凡被责仗者大多那都是忠烈之士,一个忠烈之士为何还要与朵颜三卫做生意,肯定会有人这样想
最后再一追问,原来是以物换物,还是要了高价了的。
如此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
很快,在坊间泾渭分明,出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形象。
一种是以陈瑛为首的窃国大盗。
一种是像秦锋这样不惧责仗的忠烈之士。
秦锋刚一回家,秦李氏便跑了过来。
坊间的一些传言她也是听说了的,想去看看秦锋,却得秦锋送来的信说是没事,让她安心在家里等着就行。
有事没事的,总得亲眼瞧瞧才放心。
“锋子...”
秦李氏围着秦锋四下打量,脸上全都是担忧。
秦锋微微一笑,拉着秦李氏的手道:“儿子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吗,那不过都是为留于坊间的权宜之计,娘别担心。”
话虽如此,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秦李氏担心不减,秦锋转移了话题,道:“儿子不在的这几日,家里一切都好吧?”
他这几日是没回家,但却也是关注着家里的,若真要事的话,他早就安排人来解决了。
秦李氏摇头,回道:“都好,都好...做饭洗衣服都有人做了,娘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剩吃了睡睡了吃了。”
他做这么多,不正是让他娘过这样的日子的吗。
秦锋笑着道:“娘若闲的无聊便让翠翠陪着出去听听曲儿,逛逛街,有喜欢的东西便买来,家里的钱不够用便让王金虎往回来送,不用省着了。”
以前忙里忙外,一天都不得空,突然闲下来是会有些不太习惯。
不过,什么都是个习惯,只要习惯了也就不会再觉无聊了。
秦李氏脸上挂着欣慰,笑着道:“娘会的。”
之后,秦锋吩咐王金虎通知厨房准备饭菜,他则拉着秦李氏聊这聊那。
好不容易才抽到些空闲,当然要抓紧时间陪陪秦李氏的。
另一边,陈瑛回家后,陈朔亲自伺候着洗干净了脸上身上的臭鸡蛋液。
好不容易换了身衣服褪去了恼人的臭味,负责追罪魁祸首的轿夫却是回来报道:“老爷,小人追出了几条街,没找到...”
轿夫不敢说后半句,陈瑛也不愿听。
陈朔愤愤不平,欲要掘地三尺找出那人,被陈瑛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也不是个什么光荣的事情,声势越大,陈瑛越丢人。
在街上的时候,他只是气急了才会说要把那肇事者送官。
若按他理智之后的想法,他宁愿让那人跑了眼不见心不烦,也不想再让多余的人知道。
骂过陈朔之后,陈瑛随之挥手打发走了那轿夫。
在那轿夫走出几步,还不忘补充叮嘱道:“都管好你们自个儿的嘴,不准再提,若让我在外面听到一个字,小心你们的舌头。”
再之后,李至刚亲自登门。
在这个事情上,他遭的无妄之灾也不少。
提谏言的不是他,鬼才知道那主客司为什么会突然好端端的着了火。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罚俸。
李至刚好歹也是个尚书,官品并不低,在陈瑛面前也就多了些平等。
“陈御史在北平做过佥事,对陛下应也是有些了解的,大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发展到现在,很显然是朱棣本身拒绝割让大宁的。
既是如此,那秦锋又为何要被责仗。
秦锋被抬着送回去的时候,那可是很多人看到的,造不了假的。
苦肉计?
可这苦肉计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谏言割让大宁的人往坑里跳?
当时在秦锋被责仗,他们这些谏言割让大宁之人信心十足,还以为这次抓住了朱棣心思呢。
哪成想,现在竟发展成了这样。
陈瑛无从回答,他自认为揣测到了圣意,可这次他真就搞不明白了。
当着李至刚的面,陈瑛没说实话,也没再就此事过多辩论。
“我们的忠心陛下知晓,虽只是一时吃亏但陛下会记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