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颜三卫之事解决之后,秦锋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自也又恢复了在朱瞻基那里的授课。
有了秦锋赏赐转化思路的引导,朱瞻基领悟到了新的解题思路,在秦锋养伤的这段时间,倒也自行解出了不少算术题。
不过后世的这些算术题并非出自一人之手,乃是由无数不干人事的专家变着法儿的搞出来的,因而要想做这些算术题,必须学会变通,不能只拘泥于一种解题思路。
迎合不同专家出题用意解出答案,自绝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
秦锋检查了朱瞻基解答出的算术题,又指出了解答错误的几道。
朱瞻基对算数浓厚的兴趣因这些算术题被削减掉了几分,满面愁容地道:“听父亲说解先生前些日子便解完了这些算术题了,我何时才能完成啊?”
朱瞻基对算数的兴趣,决定他是否能把这个侍讲干久。
秦锋微微一笑,鼓励道:“解学士那是何人,何况解学士又比殿下年长多少,殿下能落于解学士后面一些把这题解了已属天资聪慧了,天下像殿下这个年纪孩童估计连减加乘除都算不明白。
学问非一朝一夕就能学来的,殿下不必着急慢慢来,喜欢做的时候就做些,不喜欢做的时候那句歇歇在做,殿下若做得好,臣等下次带殿下出去玩。”
朱瞻基作为长孙,那是背负着千斤重担的,除了特定的几日沐休的时间,剩余的基本都得学习的。
秦锋能借自己授课的机会带朱瞻基出去玩,这对朱瞻基的吸引力的确很大的。
“真的吗?可皇爷爷那里能同意吗?”
经史子集才是当下的主流课程,朱棣能留出时间让朱瞻基学习算数课,可见朱棣对朱瞻基的教育并不死板。
“应该可以,臣负责说服陛下。”秦锋打着包票道。
朱瞻基不再不再怀疑,脸上满是羡慕和佩服,道:“先生愿说那肯定没问题的,先生可是普天之下第一个敢与皇爷爷对着干且获得成功的。”
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劝谏朱棣割让大宁被打的,然则是因他说了朱棣最不愿听到的话。
不过,朱棣能改变朱棣还是与秦锋把话说开了有一定关系的。
秦锋微微一笑,没否定也没自夸,只耐心为朱瞻基讲解他做错的算术题。
朱瞻基这样的学生一点就透,很容易教。
该讲的都将完,秦锋也没让朱瞻基继续做题,而是留出充足时间让他自己去玩。
正是好动的年纪,一味逼着学习也不是个事。
尤其是在朱瞻基即将丧失对算数的兴趣时更不易逼得太紧。
陪着朱瞻基踢了会儿蹴鞠,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秦锋才出了宫。
出宫的路上,在华盖殿附近碰到了一个魁梧壮硕,身上却散发着几分颓然的汉子。
秦锋不过只是一个小侍讲,朝中很多朝臣或许认识他,他却并不认识人家。
就像这个汉子,秦锋并不认识。
这个汉子主动做了介绍,秦锋才了然。
“原来是盛庸将军啊,幸会!”
盛庸的知名度很高,历史上乃建文军中少有几个能把燕军打的退步难行的武将,当下的最近又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朱棣给出大宁的朝臣。
“陈侍讲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大宁甚幸。”
盛庸丢下这句话不再多言,径直往华盖殿的方向去。
作为一个降将在新朝中肯定是不好混的,但能在自身艰难的情况下还能在靖难勋将之前坚决反对割让大宁,就凭这点倒很让人佩服。
瞅着盛庸离开数步,秦锋这才往出宫的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的华盖殿中,朱棣也在窗口望着盛庸和秦锋。
盛庸本为建文降将,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让靖难勋臣与之站在了同一阵营,这也足够朱棣所忌惮了。
当皇帝的不喜欢党争,但更不喜欢满朝和气。
当臣子的全都站在了一块,那要对付的只能是皇帝了。
朱棣望着盛庸一步步走来,一直到盛庸将要近前,这才坐回御案之前。
盛庸进了华盖殿行礼后,朱棣随之安排人赐了坐。
被赐坐的大臣除了肱骨之臣外,那便只剩下超乎一般君臣关系,那种生分的了。
很明显,盛庸就是后者。
心胸再宽阔,也不可能对一个几次三番险些杀了自己一笔勾销。
而盛庸在朱棣这里的地位又不甚重要,他仗打得好,但靖难勋将那么多可不差一个打仗打得好的的。
盛庸致谢,在凳子上坐下,静等着朱棣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