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拜个为国为民的清官,拜也就拜了,像那种昏庸无能的贪官,还真配不上他下拜行礼的。
“腿疼,跪不了。”
大致确定储安达为人后,秦锋也懒得与他多浪费口舌。
若他猜测错误,大不了再与储安达道个歉就是。
凡清正者,势必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与他过多计较的。
“你。”
储安达脸色一变,正要招呼差役。
秦锋随之,马上道:“某要告状,某今天去袁氏布行卖布,东家袁永年强占某的布为己有,请知县为某做主。”
袁永年该说的肯定已与储安达都说了,他现在要做的是要化被动为主动,看看储安达要怎么说。
“你小子到了公堂上还敢信口胡诌,这布明明是有一卖家刚卖到鄙店,你小子趁店里伙计不注意据为己有又想卖与鄙店的,有契约在此,如你等艰险狡诈之徒不除,公理何在?”
他倒还说起公理了?
袁永年把手中契约奉上,储安达微微一撇,随之问道:“你说此布是你的,你有何凭证?”
他的凭证拿出,他们怕得吓死。
“自是有,这些布本又并不属某,又怎会没有来源凭证。”
朱棣的圣旨就是最好的凭证。
“凭证呢?拿出来。”
袁永年急不可耐,替储安达做了追问。
“我大明京城附郭县衙的大堂之上何时轮得着未有官身者审堂断案了?”秦锋冷声驳斥。
他回答储安达询问倒算合乎情理,凭什么要回复袁永年。
储安达瞅了一眼袁永年,沉声道:“无关人等禁言。”
随之,以袁永年的问题,再次发问,道:“你说此物是你的,你有何凭证?”
这问题是袁永年急需知晓的,同样也是储安达想要知道的。
一旦秦锋拿不出凭证,这些东西可就不属秦锋了。
“何时堂堂知县竟成了一介庶民的应声虫了?”
储安达询问这个问题是有必要,但跟在袁永年屁股后面询问多少显得有些拾人牙慧。
“公堂之上,岂容尔放肆,本县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说这些布是你的,你可有凭证,袁东家手中有买进契约,你若拿不出凭证,休怪本县判你一个偷盗之罪。”
这是狗急跳墙了。
秦锋摊摊手,无奈道:“还不让人说实话了,某说了某不过农户出身,此物自不会出自某之手,某手中自会有来源凭证的,不过现在凭证并未在某身上。”
谁能想到卖个布还能碰上这摊子事,又怎会把圣旨带在身上。
“你休要拖延时间。”储安达道。
他若没有凭证,拖延那几个时辰又有何用?
“那就劳烦大师回去跑一趟,把凭证取来吧。”
让差役自己回去取,他娘怕是要担心。
而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亲自回去,也只能由姚广孝跑一趟了。
“愿效此力。”
姚广孝答应,储安达便有些不放心了。
“你不能走,你既与此子同行,必是同伙,你若走了,谁能知你要做何事去。”
既要凭证,又不让人走明显有违常理。
权衡之下,储安达大手一挥寻来了两个差役,吩咐道:“你们两个随他同去,这和尚一经异动,马上抓他回来。”
姚广孝身高体大是不假,但两个差役却也足够制衡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