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小贩们在码头附近卖着各种新鲜的瓜果蔬菜和肉禽蛋奶,他们都是附近的农民,这些东西都是自家喂养或者地里种的,十分的新鲜。
船家带着两个船工,在两名亲卫的陪同下,上岸去采买物资。
一股卤肉的香味飘来,雪雁皱着小鼻子嗅了嗅,从袖兜掏出水粉色的荷包,拿出几颗银锞子,一名亲卫见状连忙走上前双手接过,然后下船给她买卤肉去了。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可见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紫娟嗔道:“就知道吃,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雪雁低下头不做声,两只胖乎乎的小手绞着手帕,林黛玉轻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她,哪一次买回来你不吃?”
紫娟面色一红,辩解道:“姑娘,我这不是怕浪费嘛。”
不多时,那名亲卫手里捧着一碗卤肉回来了,上面还盖着油纸,他把剩下的银锞子呈给雪雁,雪雁小手一挥,大方道:“留给你吃酒了。”
那亲卫也不推辞,收下银锞子,好言谢过后就退下了。
雪雁接过热腾腾,香喷喷的卤肉,吸了一口口水,揭开上面的油纸,从袖兜里掏出快子,自己先吃了两块,过了一小会儿才奉给自家姑娘尝尝。
林黛玉接过紫娟递来的象牙快,夹了一小块,以袖遮面吃了,待紫娟吃了几块后,雪雁才把剩下的卤肉吃光。
随后主仆三人在位怀清的护持下回到了客舱。
采买完物资的船家、船工和亲卫回到了船上,船工们解开缆绳,升起船帆,客船重新启航。
回到船舱,林黛玉洗了手,净了口,继续缝起衣服,紫娟笑道:“等二爷来了肯定要惊掉下巴,他以为姑娘只喜欢诗词,不爱做女红呢。”
林黛玉嘴角挂着笑意,一针一线的给贾瑜缝着长袍和袜子。
......
京城,荣国府,荣禧堂。
贾母叹道:“也不知道林丫头现在到哪了。”
贾政想了想道:“老太太,这不好说,如果一帆风顺的话,估计再来半个月就能抵达扬州。”
贾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女婿在江南各地做了十多年的巡盐御史,家里必是广有资产,要是琏二能把它们带回来就好了。
只可惜那瑜哥儿说春闱后要去扬州提亲,如果她的女婿看上他了,肯定会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他,自己怕是一分钱都捞不到。
而且也绝对会看上他,唉,这叫什么事,怎么什么好事都落他头上去了,他这次要是再考个进士回来,岂不是要彻底超过自己的宝玉了?
在她看来,出身比功名、爵位、官衔之类的都要贵重,实则不然,贾瑜仅凭解元功名,就足以俯视贾宝玉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
昨天晚上晴雯和媚人被贾瑜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所以睡的很沉,贾瑜起来她们都没有察觉,等小角儿和小梨儿跑进来把她们叫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媚人红着脸把紧紧攥在手里的手帕给收好,她原来在贾宝玉院里时,就知道宝二爷和袭人姐姐成了事,都是女儿家,哪个骗得过哪个,对此她是又摒弃又恶心,没想到这种事到底还是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感,反而觉得似乎还不错?
晴雯调笑着她,媚人手忙脚乱的收好手帕,把脑袋藏进锦被里,怎么说都不愿意出来,晴雯便去挠她白嫩的小脚,媚人吃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结果因为幅度太大,而牵扯到了痛处,又不禁俏脸发白,蹙着月眉,轻轻的叫了两声。
“我的错,不闹了,不闹了,今天我来伺候你,你在床上好好躺着,明天早上起来就好了。”
晴雯把小角儿和小梨儿喊了进来,吩咐她们去打热水,这两个小的天天就知道吃和玩,也得让她们干点力所能及的活了,两个小丫鬟蹦蹦跳跳的去了,不多时就合力把一盆热水抬了进来。
......
三日后的下午,第一场考试结束,贾瑜交卷,拎着考盒和食盒离开考号,和陈淳碰面后回到客栈歇息,王熙凤打发平儿送来两份食盒。
第二天一大早,贾瑜起床洗漱,收拾妥当后和陈淳再次入场,第二场考策论一首,判五条,诏、表、诰各一道。
又三日后,第三场考试如约而至,本场考经史策五道,申时初刻,贾瑜再三检查后交卷,带着所有的东西出了考号,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又矮又挤的小房子,转身离开。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贾瑜出了贡院,很想仰天长啸一声,终于结束了,临时调至贡院周边巡视的南司兵士见到贾瑜,连忙跑过来为其撑伞避雨。
前两场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第三场则要等几日才能有结果。
政老爹带着众子弟在荣国府门口迎接,贾瑜坐着南司的官轿于细雨中而来,下轿后,贾琮走上前替他撑伞,下人们则把衣服被褥等各类物品取下来。
“瑜儿,辛苦了,不必说别的,晚上且与为叔大醉一场。”
贾瑜的考号距离厕所不远,他这九天忍的很辛苦,身上的衣服又臭又馊,十分的脏人,加上吃不好睡不好,会试的这九天比乡试的九天要难熬许多,不过他依然竭尽全力的答完了每一道题。
回到入尘院,贾瑜直奔浴房,等候多时的晴雯和媚人连忙替他宽衣解带。
荣禧堂。
见贾瑜进来,姐妹们纷纷起身相迎,一脸热切的看着他,贾母问道:“殿试什么时候考?”
贾瑜笑道:“这个得等我通过会试,成为一名贡士才能有资格去考。”
未满十六岁三元及第太夸张了,要不来个会元加探花?或者传胪加探花?反正我很喜欢探花,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