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爷,是大少爷指使我诬陷周刘氏的。”账房先生一句话,将让在场的人面色都变了一番。
周淳安心里早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神色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倒是怎么回事,快如实说来!”赵升瞧了周达枫一眼。
只是周达枫现在哪里敢说话。
“一年多以前,大少爷发现了我做假账的事情,那时候我私吞的钱财还不是很多,但是大少爷没有揭发我,却让我去勾引周刘氏。”账房先生哆嗦着道。
“我前几年刚丧了偶,确实身边没有女人,但我也不敢去勾引周刘氏啊,可大公子说我要是不做,就告诉老爷,把我送到官府去。”
账房先生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周达枫一眼,见到周达枫没有看他,才继续说了下去,“加上大少爷说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周刘氏自然也不会拿我怎么样。我就……”
“周达枫,方氏所言,是否属实?”赵升咳嗽了一声,严肃地问道。
周达枫抬起头,坚定地摇了摇头,“简直是一派胡言,一定是周刘氏这个毒妇和她的奸夫串通好了诬陷我。”
“若是诬陷,为何一开始方氏不帮周刘氏说话?”赵升又问道,“你当本府是傻子不成,公堂之上,也敢信口开河?”
“那便是方氏为了脱罪嫁祸于我。”周达枫立刻道,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认此事。
“大老爷,现在小民所说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账房先生继续道。
“当时大少爷还说了,我只要和周刘氏苟合在一起,从她身上拿到香囊手帕一类的信物,便由着我继续私吞德阳商行的财物,他还会帮我隐瞒。”账房先生立即惶恐地道。
“还有我和周刘氏私通三年的事情,也是大少爷让我这么说的,他说老爷死后,只要除掉了周刘氏,那家里便是他一人说了算,会给我一大笔银子放我回乡。”
账房先生说到这里,周淳安已经都明白了。
若是此次他们没有到长安城,没有找周柏轩的话,那可能周刘氏就真的被这两人污蔑,担着谋害亲夫的罪名含冤而死,至于她的那个孩子也会被当成了账房先生的儿子沉塘。
这样一来,德阳商行便只剩下了周达枫一人做主。
她父亲看在周柏轩惨死和周家人的情分上,一定也还会将长安城的德阳商行交给周达枫来打理。
纵然宁姑娘原来是站在周刘氏那一边的,可周达枫让宁姑娘怀了自己的孩子。
当母亲的自然会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帮着周达枫说话,若不是宁姑娘忽然被掳走了,那她一定会自称撞见了周刘氏与账房先生私会的场面。
加上账房先生手里拿着周刘氏的香囊,人证物证俱在,还有这么一帮下人也是周达枫的人,一起伪造证词。
周刘氏自然百口莫辩。
周达枫,果然好计谋。
“方先生都已经说了,你们几个,还不老实招供吗?”周淳安走到了那几个周刘氏院中的下人面前,冷着声音道,“若是周刘氏真的谋害了我二伯公,你们是周刘氏院中的下人也脱不了干系。”第一0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