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阴冷,让账房先生浑身一颤。
“我、我……”账房先生哆哆嗦嗦地,已经不敢去看周刘氏了。
“大胆,公堂之上,岂敢胡言乱语?方氏,本府劝你莫要隐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赵升也提高了音量,大声地道。
周淳安走到了账房先生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方先生,德阳商行是我爹的商行,不是我二伯公的商行,更不是我舅舅的商行。”
周淳安说着,又装作不经意地瞧了一眼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的周达枫,声音清冷,“有些人,保不了你的命,更给不了你银子。”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周刘氏忽然忍住了哭声,对着赵升俯身一拜。
“讲。”赵升立即道。
“民妇刚刚及笄便父母双亡,十几岁便在乐坊弹琴,老爷怜惜我才将我买入府中,对我宠爱有加。”
周刘氏一边说,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道,“只是老爷年纪大了,加上三年前家国动荡,民妇与老爷之间便渐渐生出了嫌隙。”
“一年多以前,老爷每日与客人饮酒,每日很晚才回来。”
周刘氏指着账房先生骂道,“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便到了我的院子里,我那日心情烦躁,吃了些酒,将他认成了老爷,才与他做了苟且之事。”
“三年前我刚刚有孕,和老爷恩爱有加,根本不曾与他苟合。此人颠倒黑白,不仅想要害我,还想要害我的孩子,实在心思歹毒。”
周刘氏期期艾艾地说了一通,才低着头道,“民妇与人通奸,愿意受罚,沉塘也好,自缢也好,民妇都没有怨言。但民妇的孩子是无辜的,还望大老爷明察秋毫。”
“老爷也并非是民妇所害,至于他私吞商行财物之事,我也是近日才知,我还想着要用我自己的私房钱去填补账本上的窟窿。”
周刘氏说着,望向账房先生的眼中多出了一抹怨毒,“谁知道此人居然是个如此人面兽心的混球,是我识人不清。若民妇的孩子因他被害,民妇死后,一定化身厉鬼前来找他索命。”
周淳安听了周刘氏的一番话,差点想要拍手称快。
这两人说辞不一,那总是有一方在说谎的。
“方氏,既然周刘氏已经将你们二人相识经历全都说了出来,不如你也来说说,三年前你们是如何厮混在一起的?”赵升坐在案桌前,有些鄙夷地望着账房先生。
“我……”账房先生一脸慌乱,眼神左顾右盼不知在寻些什么。
“还不如实招来!”赵升大喝一声,“你是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撒谎污蔑周刘氏谋害亲夫!”
赵升这一声喊下去,彻底击溃了账房先生的心理防御,他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喊道,“大人,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