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到了大梁的这些日子,她处处被夏征元庇护着,心底也有些许将夏征元真的当做自己的父亲看待。
即便这婚事是尹皇后安排的,也断不该让他来承担抗旨的后果。
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安歌拿衣袖蹭了蹭眼角,“爹爹多虑了。这婚事,女儿也是同意的。”
为了安慰夏征元,她又笑道,“王爷又不是妖怪,能把我吃了不成?即便是日后嫁人了,歌儿也是爹爹的好女儿!歌儿还帮爹爹查案。”
夏征元看着她,虽然已经及笄,反倒是比从前活泼了许多,虽然心思古怪,却常常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他叹了一口气,嗔怪道,“你这孩子,就是一张嘴能会道,才招来今这么多事端。”
安歌起身,绕到夏征元的身后,给他揉了揉肩膀。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爹爹你看,江陵府一案,不是让爹爹在圣上面前立了功吗?那庆功宴上尹皇后刻意为难,不是又得来了宝丰银号?”
夏征元拍了拍安歌的手,喃喃道,但愿真能如你所,因祸得福。”
唐府。
唐闰山斜靠在虎皮藤椅上,一只手拿着郎君的画像,另一只手把玩着双子飞刀,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管家匆匆来报,终于得到将画像送到赵媒婆手中那饶消息,且约唐家公子在留仙阁相见。
唐闰山放下飞刀,觉得有些蹊跷。
他虽然被禁足在府里几个月,可消息还是灵通的。
夏家嫡女在春花宴上已经被赐婚给了楚王,于情于理,也没有再给他亲的道理。
可是这送画像之人偏在这个时候约他见面,倒与他的行事做派有几分相投之处。
唐闰山砸了府里几个贵重花瓶,又折了唐彬一把宝刀,闹得鸡犬不宁,嚷嚷着在府里憋了一个冬,可是憋坏了。唐彬想着这子胡作非为惯了,也不可能永远把他困在府中做个清水和尚,不得已才解了他的禁足。
唐闰山只带了管家,便往留仙阁去。
店家早就准备好了,直引他上了二楼的雅间。
雅间中,一个年近四十的貌美妇人粉黛罗裙,已在桌旁坐着,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细细品味。
唐闰山踏进厢房,没急着坐下,便道,“我唐闰山选女人确实没什么忌口,只可惜,年纪大的我不喜欢。”
那妇人缓缓转过身来,放下茶盏,轻笑道,“唐公子可笑了,今日请唐公子来,自然是有妙龄的美人儿。”
唐闰山嘴角微勾,将手中的画卷扔到妇人面前。
尔后一个箭步坐到桌旁,手指轻轻拨动画卷,那画卷便顺着桌子边沿打开,明媚的娇人儿跃然纸上。
“夫人的,可是画中的美人儿?”
妇人见到画卷,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正中下怀。
“正是。”
唐闰山此时饶有兴致,“不知哪家的夫人如此诳语,能把新晋的王妃送给唐某?”
那妇人笑了笑,“唐公子既然有意,便与妾身是一类人,我也打开窗亮话。妾身,是夏尚书府的夫人,既然给你送来了大姑娘的像,自然也有法子把人送到公子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