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开了!
列快步走近,盯着他不管看过几遍开锁,暗下却总打不开的七巧锁,怔了怔,看着已提步进厢房的李横的背影,面容肃然地跟进厢房。
李横进厢房后,对厢房里依旧的一切视若无睹,他径自走向屋里内室靠墙的木色柜子,打开柜子,他取出一个黑色的铜盒,将黑铜盒摆到桌上,他在桌边坐了下来。
列这时已经站在桌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黑铜盒。
黑铜盒没有锁,要开盒,只能拔动盒面的机关,可机关在哪儿,除却林衡,连唯一晓得隐刃的存在的林宥业,也不晓得该怎么找到机关,更别提打开机关成功开盒。
李横双手覆上盒面,眼帘低垂着,头也没抬地令道:“转身。”
两个字传进列的耳朵里,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他瞬时清醒过来,几乎在同时,出于本能的反应,他在李横面前单膝跪了下去,一声不吭。
让列转身,目的就是不想让列看到他是如何打开机关,既然列跪下,整个脑袋低垂,都快埋到地面上去了,目的达到,李横也没再说什么,十指纷飞,迅速触动盒面的机关。
十几息后,机关启动,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厢房里接连而起,列只听到动静,没看到随着机关一打开,盒面上原本含苞待放的白莲也在细微声中,瓣莲花同时盛开,露出盒面中间的按钮。
李横按下按钮,瓣莲花再次回归莲苞的浮雕图案,白莲两边的波状暗纹凸起,露出盒面夹层,夹层里放着一把只尾指一半大小的钥匙,他取出钥匙,把黑铜盒翻一面放在桌面,钥匙插入黑铜盒背面的钥匙孔。
又是一阵细微声,背面相同的白莲图案再次盛放,瓣莲花却不再是同时开放,而是一瓣接一瓣地盛开,直到最后一瓣莲花打开,李横终于看到号令隐刃的玉牌。
黑铜盒其中并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两面夹裹,两面各俩夹层,将玉牌裹在最中间。
玉牌是李横前世亲手所刻,玉是好玉,作工却很粗糙,上面无花无纹,原汁原味的白色玉面上只刻了两个字,正面是一个林字,背面是一个刃字。
李横将玉牌放在桌面:“好了。”
列慢慢抬头,没有起身,眼落在桌面那块白净无瑕的雪玉上,此玉他过往见过许多回,他早将玉牌的模样刻在心里,只一眼,他便再次低下头去:“列拜见主子!”
林衡生前便交代过,往后谁能到棋社来对上所有暗号,能打开七巧锁,能打开黑铜盒取出玉牌,谁便是继他之后,隐刃的新主子。
列谨记着林衡这番话,故在李横对上暗号后,才会那般轻易地放李横主仆进门,所有林衡的交代,李横都做到了,再加上林衡亲笔所书的书中,言明隐刃由其徒李横接手,他已不必再疑,眼前的少年便是隐刃的新主子。
“不必喊我主子。”前世亲手创立的情报网,不管是为人知的锋鞘,还是不为人知的隐刃,他们都尊称他为主子,今生成为李横,他想改个称呼:“喊我公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