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公子令!”列俯首听命。
“有件事儿,需你立刻去办,办完之后,你召集所有隐刃来此,与我正式见个面。”李横道出今夜此行的主要目的。
列应:“是。”
回到李宅,已是亥时末,年糕半点儿睡意也无,跟在李横身侧往浮生院走,时不时偷瞄李横一眼。
直走回浮生院西厢,李横进寝屋前:“跟在我身边,往后多的是如今夜这般状况,我晓得你有许多疑问,可我不会为你解答,故你要学会忍。忍住了,你才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地待在我身边。”
年糕卟嗵一声跪下:“小的明白了!”
“不必守夜,去睡吧。”李横推门入内,反手关上门。
年糕在门外跪了好一会儿,才打着颤爬起身,李横说不必守夜,实则他并不困,可他不敢违背李横的话,慢慢移回自个屋,睁着眼到了天明。
李维双不知昨夜发生的事情,今早上学一路见年糕黑眼圈特重,不禁问了问,年糕连连摆手说没事,远西瞅着也寻个机会问年糕,同样没得到答案。
晌午在书院膳堂用过午膳,尚有半个时辰的午休时间,李维双聊着聊着又说到年糕的黑眼圈,问李横可知因何。
李横答:“远北不是说年糕在家中排行老二,上有哥哥,下有弟弟妹妹,家中穷得揭不开锅,这才被父母卖了么,应是昨日触景伤情,日间尚且忍着,到了夜里忍不住,偷偷哭了一晚,整夜没睡,这才黑了眼圈。”
李维双大悟:“早上我真不该追着他问,无意中让他更触景伤情了,不过昨儿他上哪儿去触的景,才招来的伤情?”
“你昨日不是一直嚷嚷着旁人说咱们是庶民,骂我是骗子么,大概当初年糕被卖,他的父母也没同他实说,是被骗到牙行卖了的。”李横一本正经地胡说道,“想想咱们虽是庶民,可却是人身自由。”
李横点到为止,李维双听后却是想象力长了翅膀,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当晚回李宅,他特意让厨娘给年糕做了喜欢吃的家乡菜,还亲自送了一壶烫好的酒,惊得年糕再次失眠。
列的办事效率很高,李横交代的事情,隔日夜里他悄悄潜入李宅浮生院,进李横寝屋面禀:“狄安现今在郊外庄子养病,那庄子是狄大奶奶的陪嫁,母子二人在庄子已住了大半年,城内狄府中馈交由狄巡抚的弟媳妇狄二奶奶掌着,里里外外诸多庶务,狄大奶奶已不管多时。”
“可查清楚狄安是什么病?”李横站在窗边,吹着凉爽的夜风。
列道:“狄安初病时,狄巡抚虽不得回京,却也亲笔写了封信给孟院使,后来小孟太医到庄子给狄安诊治,结果是肺痨。”
“肺痨?”李横没有想到狄安得的竟是这种只能等死的病,“再去查查,狄安病前都去过何地,接触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