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玩笑而已。”见唐象瑶半晌不语,任舟略带尴尬地搓了搓手,“你也不必生闷气吧?”
“不,我只不过在替你考虑该怎样对付他而已。”唐象瑶抬眉瞥了任舟一眼,“就算他真的达到了你想象的那种地步,应该也并非无敌于天下吧?否则他又何须这么藏头露尾的,唯独在张一尘性命垂危时才露一面。”
“就算他还没到无敌于天下的地步,可也相差不远了。”任舟耸了耸肩,“反正我绝非他的对手如果有两个我的话,或许还能与之颉颃。”
这世上当然只有一个任舟,所以任舟说的也只能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假设。
“那比你稍逊些的呢?例如刘家主或是蒋捕头。”
“无济于事,甚至反而可能掣肘,败得更惨些”话音未落,任舟忽然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轻轻摇了摇头,“也或许不会更惨。”
唐象瑶眼睛一亮:“怎么说?”
任舟把手一摊:“不怎么说,我在他手下可能走不过十招,我加上他们二人同样走不过十招。同样是十招之内落败,当然也就分不出更不更惨了。”
“你好像轻松了很多。”唐象瑶又翻了个白眼,“甚至还有闲心开这样无聊的玩笑。”
任舟洒然一笑:“因为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无论是轻松还是沉重都无改于这样的事实,那还不如轻松一点。”
唐象瑶已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是撇了撇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任他宰割么?”
“当然不是”
顿了顿之后,任舟又改口:“起码现在不是。”
“哦?现在还有反败为胜的契机?”
“或许吧。”
“怎么办?”
“回天道谷。”
“对极了。”唐象瑶一拍巴掌,好像颇受启发,“令师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来,一定比你更高明,有他从旁协助,当然也就多了几分胜算。”
沉默了一会之后,任舟以饱含深意地语气答道:“家师虽然持心清净、并未婚娶,可是他对待我们这些徒弟俱是视若己出,关切得很。”
“那他就更不会坐视许沉逞凶而无动于衷了”话说到一半,唐象瑶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你的意思是,他的功夫也因此退步不少?”
“不止是不少。”任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现在或许只是与刘家主仿佛如果再考虑到年老体衰的话,他或许连刘家主都不如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回天道谷做什么?”
“我已有四五年没有回去了。”任舟老老实实地答道,“或许在这四五年间,家师又另收了什么惊才艳艳的徒弟也未可知,如果有的话,那正可作为帮手。”
“要是没有呢?”
“那就权作传信、要他们各自逃命吧。”
唐象瑶以贝齿轻咬了咬嘴唇,略带些不服气地反诘:“你这么说未免也太过悲观了吧?或许还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任舟挑了挑眉毛:“譬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