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连我的命也一起拿走吧。”张三不假思索地答道,“命丧在罗庄主的刀下,说出去也不算跌份。”
“只要肯归还冰盘就可以了,阁下的命我要来也没什么用处。”
“少废话,来吧。”
说完,张三便将秤横在身前,一副凝神戒备的模样。
在示意身旁的白景行稍退几步之后,罗贤悠然答道:“阁下远来是客,我身为主人,不便抢攻,便让你三招吧。”
罗贤的种种言行已算得上是仁至义尽,可在张三看来也不过是故弄玄虚、惺惺作态罢了。
所以他毫不领情,更未答话,只是猛地欺身而上,同时一甩手,被秤杆拖动着的秤盘便宛若流星一般、裹挟着呼呼风声狠狠地向罗贤的脑袋砸过去。
“原来阁下的武器还有这样的妙用。”
罗贤的话说得轻松,躲得也从容,身形一晃,便已侧身让过来来势汹汹的“流星锤”。
眼见一招不成,张三也并不意外,手腕一抖,原本笔直向下砸去的秤盘便改为了横扫。
这手变化来得突然,却也在罗贤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仍是毫不慌乱,脚步一错,飞身后退。
“两招了。”
退了两步以后,罗贤便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已看得出来,这样的距离已足够让那势大力沉的秤盘伤不到自己分毫。
可是话音未落,异变陡生在飞驰的秤盘的带动下,原本仅有二尺长的秤杆忽然又伸出了一段,变为了接近四尺有余,几乎与一般的长剑无异。
罗贤的面色一凝。
这凭空产生的两尺长度便足以弥平罗贤飞身后退所拉开的距离,那呼啸的秤盘几乎在转瞬之间已砸到了罗贤的腰间。
迫于无奈,罗贤只好以手中的刀勉强格挡,同时借着反震之力退得远些。
可张三却不肯给他这样的喘息之机,就在刀、盘将要相接的一瞬间,张三一直空闲着的左手突然从秤杆的根部轻轻一拽,拉出了一把两指余宽的短刀来。
这又是一个令罗贤始料未及的变故。
他从没想到过对方手里那件貌不惊人的兵器会是这样难缠。
可此时再想这些已无意义,因为张三手中的短刀已狠狠地劈出、正是朝着他想要借力远遁的方向。
毫无疑问,如果他仍像先前所打算的那样,恐怕无异于乖乖将自己送到了张三的刀口下。
可是,在感受到秤盘上那种沛不可挡的巨力之后,他想要稳住身形已是痴人说梦,更别提另做应对了。
张三的嘴巴紧紧地抿着,可眼中已透出了兴奋的神采。
他是个杀手。
做这个行当的往往活得都不太久。
但他却是一个例外。
因为他还没有碰见能接的下这一招的人一个也没有。
所以他还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