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任何人都会深信不疑,也不能怀疑作为‘死者’混进来的她在九六年的时候还是十四岁,并在同年升入三年级这个伪造的现实。与此对应的,与她有关的过去的记忆也被改变或调整成合理的事。——就是说,一年过后,在毕业典礼之后‘死者’消失时,所有的记录和记忆才会回归原样。然后与她亲近的人们——主要是在同学或者家人等相关者的心中,会失去作为‘死者’出现的有关她的记忆……”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完全没有什么道理。也不知道是怎样发生的——说不定名单上记录的事项并没有实质性的增加或者消失。我也曾这样想过。”
“什么意思?”这是见崎鸣的提问。
千曳辰治紧皱眉头靠过来说:“就是说,问题说不定只是发生在相关者的——我们的心里。实际上没有发生的物理变化,只是在我们大家心里被当成‘发生了的事’……”
“像集体催眠那样的?”
“啊啊,是的。是类似那个的吧。那个以这所学校为中心,扩展到整个夜见山,视情况还会波及到更外侧的世界……”说到这里,千曳辰治又长叹了一口气:“不过这也不过只是决定长年做‘观察者’的我个人的相像与妄想。既没有什么根据,也没有办法证实。就算能够证实,也不能怎么样。”
“……”
“基本上是没办法了。”千曳辰治一边这么说一边摊了摊双手:“现在所知道的关于这件事有所效果的事可以说只有一件。那就是你们现在正在实行的‘对策’。——确实是谁在十年前想到并开始的奇妙的对应方法,但是虽然有因此而摆脱的‘灾厄’之年,也有像前年那样中途失败的时候。”
“前年是……”见崎鸣突然说道:“前年三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是三神老师呢。”
三神老师?听到见崎鸣的话,千世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急忙看向名单。果然,在班主任那一栏看到了三神老师的名字。
“怎么了。你们不知道吗?”千曳辰治的表情有些意外。他用右手的中指尖轻轻敲了几次苍白的额头中央说道:“她应该也有了一段很糟糕的经历了吧。明明如此今年还是成了三班的副班主任……”
是的,这是千世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情,而且是正常情况下千世应该不会忽略的点。原来的班主任现在怎么就成为了副班主任了?三年三班可是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这样一个职位的,不,应该说整个夜见北也没有。难道说三神老师就是那个“死者”?她在前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并不能断定三神老师就是死者,所以千世问出了一个问题:“今年,学生的桌椅也少了一套吗?”
“嗯?”虽然见崎鸣不知道千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这其实也是她疑惑地一点:“没有呀,今年没有少桌椅,所以一开始大家还以为今天是‘没有之年’呢。”
果然是这样吗,因为多出来的是老师,所以学生的桌椅当然没有多。也就是说,老师的办公室少了一套桌椅喽,这个之后调查一下。不过虽然是这样,但也只是增加了三神老师的嫌疑,毕竟千世没有确定谁是“死者”的方法呀,这些都成不了决定性的证据呀。
之后千世三人又从千曳辰治那里得知了很多有关这种“现象”的事。这其中就包括“灾厄”及其影响“范围”的法则。这是以“观察者”为己任的千曳辰治以他至今为止记录下的事实为基础而推导出来的。
“‘灾厄’所影响的是班级成员和他们的在隔代直系亲属以内的亲人,范围似乎就这么大。”千曳辰治非常认真地说:“隔代直系亲属以内……就是说双亲和祖父母还有兄弟吧。而且,是否有血缘关系也是条件之——没有养父母或者结拜兄弟那样无血缘关系的人的死亡实例。所以应该可以当作是在范围以外。”
这是一个以血缘为纽带的“诅咒”。
“关于‘范围’还有一点,是地理上的范围问题。虽然刚才也说过,这是以这所学校,以夜见山为中心发生‘现象’,所以离开这里似乎效力就会减弱。”
“那也就是说离开了夜见山就安全了?”
“嗯,差不多。简单的比喻一下,就像手机‘不在服务区’一样吧。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件住在别处的亲人遭遇‘灾厄’的事例,住在夜见山的人们也是,在城外死亡的例子非常罕见。所以……”只要能逃离这里就没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