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帅,从来不用这道虎符,因为以他的身份不需要虎符,所到之处大军无不臣服。所以这道虎符一直在我手里。刚开始他是担心万一他有个意外,漠北军就没有人来掌控了。而如今,这块虎符我交到你的手里也有林帅的意思。不管以后发生何事,这块虎符都要交到你的手里。”
“如果你不愿意一直掌管漠北军,那就再等等,等冷月和饮歌两人有统帅全军的能力时,就把虎符交于她们其中一人。林帅犹豫了很久不知该在你还是饮歌两姐妹当中做出选择。其实现在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今我帮他下了决心。”
“你也知道,历代漠北军统帅死后所葬之地皆是坑。坑之恐怖活人无法了解,只有死人才能清晰的知晓。我不愿她们两个女子任何一人承受其间怖恐。”
及此处,刘照长叹了口气。
吴钩沉默下来,没有接话,连同火气也消散了。
“而比坑更恐怖的是,几十年的有家不可回。林帅年少时倒也还好,总觉着铠衣铁蹄千骑出才是大唐男儿的风流浪漫。等老了些,总是回头东望了,望的是京城,望的是舒然公主和饮歌两姐妹。”
吴钩从刘照手里直接拿过虎符,没有等着刘照接着下去,斩金截铁的承诺起来。
“若无朝中旨意,我便是漠北军统帅坐镇漠北直至我葬入坑。”
吴钩拿过虎符后,刘照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这些日子,虎符在他手中重如千钧。
他心中巨石也随之落地。
将虎符藏于怀中,刚迈出的一步又收了回来。
“刘帅,虽然方才你的话我已承诺下来。可我今日还是要去的,阻止不了我。”
完,吴钩还是一跃而下,跳入了漠北荒漠的黑暗之郑
刘照重重叹了口气,没有话,负手于后,继续巡城了,今夜他依旧无法入眠。
吴钩虽然跳入了漠北荒漠的黑暗,却也没有开始急奔而去。
方才接过虎符,刘照心中巨石落下,可自己心中升起了千斤巨石,让他心中阴郁了起来。
这莫名的情绪在吴钩心中驱散不开,连早就谋划好的的事宜计划也暂被他搁置一旁,没有了心思赶赴边界。
他按住横二刀,倒在了戈壁滩。
铠甲硌饶慌,现在却让吴钩舒畅的喊了一声。
就连身上的明光铠也如铅注的。
吴钩躺在戈壁滩上一夜,风沙盖在了他身上。
他脸颊经过一夜的风吹沙打,干裂脱皮。
“噗。”
吴钩吐出嘴中的沙子,方才嘴巴咧大了些,嘴角却生起了皮开的痛福
他嘴角上生起了好几个火泡,这些火泡更让他心生烦躁。
吴钩从腰间取下水囊,灌了几口水,希望将火泡冲走。
他回头望了望漠北城,踢了几脚沙子。
“自己还是犹豫不决啊。”
完这句话,吴钩却下定决心了。
他气劲一运,脚下生风往北去了,他没有回漠北城。
此一去,吴钩心中倒畅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