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4个比他年轻一些的小老头,他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你们来干什么?米歇尔,是不是你小子带他们过来的?快滚快滚,我不会答应你们继续传播我的著作的,不然我进了土里都咽不下这口气。”
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怒目而视,这位秃头老头单单从外观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
“老师,我们不是来找你说那件事的。”
德利涅从车上下来之后活动了一下筋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辆刚提没多久就已经到处是磕碰的法拉利,松了口气。
还好人没事,不然普林斯顿绝对是大损失。
“嘿!老爷子!你不是总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被好好理解吗?现在我们都不需要理解你了,我们有新的方向了。”
手里还提着酒瓶子的邦赌王一下车就朝着老爷子嚷嚷。
雷诺教授差点腿软了,想上前去堵邦赌王的嘴,但邦赌王都已经说完了。
雷诺教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格罗滕迪克,他生怕这位如今已经83岁的老爷子等等被邦别理气晕过头,突然嗝屁了。
还好老爷子的身体还很硬朗。
就是硬朗得有点过分了。
只见格罗滕迪克突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抄起了放在一旁的书,就朝着邦别理追了过去,举着书要去抽邦别理。
“oh!no!先生,你总是喜欢宣传你的反战思想,可是你还是这么爱抽我!”
邦别理一边逃窜着一边大喊大叫。
布爵爷和老先生没有那么熟,在一旁看着,德利涅也袖手旁观。
他可还是小小记仇的。
1988年的时候,瑞典科学院授予了他和格罗腾迪克先生的克拉福德奖可是被自家老师拒绝了。
而且老师还说了两个理由。
第一,是他有钱,他当教授的工资和退休金完全够用了。
第二,是他不爽,他觉得这奖项给研究者的社会地位和声望太高了,也就是德不配位的意思。
老爷子喷是喷爽了,可尴尬的是德利涅。
这奖他领吧,老爷子肯定蛐蛐他,他不领吧,以后怎么混?
他可不是想和老爷子一样当学术界炮王的。
此炮王也是彼炮王。
格罗腾迪克在1985年写的自传式书籍《收获与播种大概有二千页,其中他着重提了他一生经历的三种情感:女人、数学和默想。
而女人的篇幅,大到让人可以当小黄书看了。
同时,老爷子也算得上是数学界李云龙,别人批评他,他骂别人别人夸他他也骂别人,别人为了祝贺他60岁生日整理了一份他的传记文集,结果也被他拒绝了,还被说根本不懂他。
到后来更是直接开骂,骂学术界腐败,骂所有人都很蠢。
但就像是许青山在台上留下的那一句“欢迎挑战”的话一样,老爷子骂人没人敢反怼他。
因为他真有资格骂别人蠢。
格罗腾迪克在完成的泛函分析的工作之后转向了代数几何,并且他与让皮埃尔·塞尔合作的合作,让代数几何这个学科,被革命性地颠覆了。
直至今日,他在代数几何学方面的贡献所出版的十几部巨著,依旧被称为代数几何学的圣经。
也因此,哪怕他退出学术界已经很久了,世人还是称之为“数学教皇”。
几个小老头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老师,你腿没事的话,为什么要坐轮椅呢?”
德利涅好奇地问道,格罗腾迪克斜了他一眼。
“我懒得走路,不行吗?”
老爷子让女仆给学生和后辈们送上当地的特色点心,一块闻起来有浓郁羊奶香味的图皮奶酪,还有一块点缀着野生草莓的艾斯卡勒里小蛋糕。
“行了,你们说说什么情况,突然跑来我这里,还冲着我大呼小叫,没礼貌。”
格罗腾迪克一口一个小蛋糕,这么老了牙口还这么好,也不知道家里的女仆受不受得了。
“老师,你看到那辆法拉利了吗?”
雷诺意有所指,指了指他们开来的已经变成战损版的法拉利。
“看到了,怎么了?”
“那是恩里克的。”
“嗯?”
格罗腾迪克看了一眼邦赌王,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地问道。
“黎曼猜想被解决了?谁?总不能是阿蒂亚那个老东西吧?”
格罗腾迪克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您看看这个视频就知道了,就在前几天。”
德利涅把自己的电脑端了过来,把下载好的直播回放打开,摆在格罗腾迪克的面前,让老爷子自己看。
“一个小孩子?华夏的小孩子?”
格罗腾迪克十分意外,两眼一大一小,0.o?
“你们不会是专门来找我寻开心的吧?”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老爷子还是耐着心继续看了下去。
看之前还怀疑东怀疑西的,可当许青山正式开始介绍黎曼猜想证明过程的时候,老爷子的眼神都变了。
“哦,这是个小天才。”
这是老爷子在看许青山介绍基本思路的时候,发表的意见。
“ciao!他比你们会教学生多了!”
这是老爷子在看到许青山安排团队里的学生们上台介绍各种数学工具和领域命题的时候发表的意见。
“你们这帮狗东西加起来活的岁数都没人家一个人值得!”
这是老爷子看到一半的评价。
“学术界里但凡有一个奖项不愿意颁发给他的话,那我就要继续出来骂这tmd、该死的、腐败的学术界了!”
格罗腾迪克:二营长!开炮!
粗话,但这无疑是这位上世纪的数学教皇对于许青山的认可。
德利涅和布爵爷对视一眼,稍稍点头,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