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缅甸行在来的钦差内耗、捣乱,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煌言伸手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眼睛微眯,侯了半晌,转头看向李柘,大声说道:
“殿下,封王之事,非同小可,若借此事,重整军政,统一官制,正是良机。殿下可遣人召回知府以上主官、统制以上将官,前来广州,商讨安排。”
“冬季将至,根据情报,清军一月内暂不会大举进攻,时机刚刚好。”
李柘没有立即决定,夹了口菜,慢慢咀嚼干净,半晌之后,放下筷子:
“诸位以为呢?”
“全凭殿下做主。”
众人在这一方面,倒是齐整的很。
李柘想了一下,方才开口:
“既然如此,除赶赴滇南的第七镇高青林、防备赵布泰部清军的第五镇周金汤部外,其余各镇统制以上,限半月内到达广州,军务暂交与副手。文官方面,连城璧、郭之奇、陆世楷召回,其余不动。”
“另,封王一事,通报两广、福建、云南我军控制区,通报延平王、鲁王等。”
“是,殿下。”
自有人抄录命令,待李柘确认后,快船快马发去各地。
夜深了,宴席散去。
李柘拿着圣旨、王印、金册,回了书房,有些唏嘘。
皇帝陛下连国玺都让马吉翔砸碎了,这弘农郡王印的材料,恐怕还是使者队伍自己出的。
好悬,万一让他自己刻一个,就更草台班子了。
别的不说,郡王袍服都没赏赐一件,怎么看怎么不正式,怎么看怎么不情愿。
想起延平王穿的蟒袍,一时间居然有些羡慕。
延平王册封时,有正式的册封使节、诏书、金册金宝、袍服,除了仪仗,几乎都有,相比之下,自己也就剩下名正言顺了。
往好了想一想,好歹不用自称了,还要啥自行车?
两广之地,自己是唯一的郡王了,一时间,也够用了。若是回了河南府,那才叫衣锦还乡!
张煌言刚刚投效,积极性却不小,提了条件后,几乎一心为平南军考虑,这让李柘认为自己没看走眼,历史对他的记载,还是靠谱的。
一代名臣,一方儒将,希望他有更好的表现。
只是不知,委托他做弘农郡王开府统一军政策略一事,能不能带来真的惊喜?
他有些拿不准,士大夫的惯性是巨大的,尤其是被誉为名臣这么多年的土著。
不是李柘想偷懒,不想直接来个三权分立、军政分离什么的,套用一下后世帝国时代的权力模板,他是想看一下,在了解了平南军政策、军制以及李柘的思路之后,作为一个著名的士大夫、江浙土著,能够对两广、平南军、甚至天下大局了解到什么程度?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就当是一场考试了,
若是答卷基本让人满意,没有什么派系之见、没有什么内外之分,李柘会更加倚重他;若是不那么令人喜欢,之后对他的安排,就该再考虑了。
“是这样的吧?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