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沉默的谭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还给他们出主意?怕死的不够慢吗?”
李柘还没开始辩解,谭文伸手止住,
“李柘,你继续说。”
“末将以为,如果先行反戈,假的也成真的了,一旦军心浮动,大军战败势所难免。这样清军就凭空捡了个便宜,估计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末将以只是亲卫营营将为由,提出异议。若在攻城激战之时,假传将令配合,效果才会更好。要是抢先反戈,估计只有自己部下跟随,这投降造成的机会,就浪费了,无益于解决重庆之围。”
“末将提出,可以让明军先上城,城将破未破之时,清军精锐出城野战,打破明军必胜信念,届时末将临阵反戈,必然能够大胜。”
“那清将同意了?”
“同意了,号炮为令,内外夹击。估计他们认为稳妥,是觉得即使末将真的是诈降,出城清军也能在城头掩护下退回城内,影响不大。我军要将计就计的话,还是要把握好时机。这不正是谭帅的长处吗?”
谭文拍了拍李柘,一脸笑容,“辛苦你了,这头发,剃的值当!”
“满清给你什么官职?”
李柘取出藏在怀里的任命状,双手奉上,“升了一级,署理保宁府参将。”
谭文展开任命状一看,哑然失笑,一旁的谭弘也凑过来,看看任命状,看看李柘,皮笑肉不笑。
“你这任命状,太过草率了些吧,说是真的,也算,说是假的,也未尝不可。这清将,疑心病可是真重。”
“末将明白,要是真投降了,明军大败,这任命状自然能换成真的,要是诈降,这也不会是什么把柄,充其量算是空印任命状丢失,满清知晓了,也是斥责而已。”
李柘不敢隐瞒心思,一一道出内心所想。
“你倒不是个傻的!”
李柘心里寻思,“这么明显,真当我傻看不出来?我好歹也是游击将军,朝廷怎么任命官员,还是知晓的。明日该见机行事才行。”
谭文将任命状递还,习惯性敲了敲桌子,吩咐谭弘:
“天明攻城,以你部为主,通知其余各部,定要先登,一举破城。吾亲自督阵,谭弘统带原先谭诣所部,假借谭诣命令,按清军计划,见机行事。”
“至于辅明你,唔,这功劳暂时无法声张。你升一级,也做参将吧,还是先管好你的亲卫营。”
李柘面有难色,别的不说,万一谭弘使坏泄露了消息,被亲卫营死忠半夜砍死,就太冤枉了,小心开口询问:
“那末将明日,具体怎么做?”
“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在江北关大营,管好你的亲卫营,不要炸营就好。时间长了,谭诣之死难免泄露,你们要是参加战斗,亲卫突然炸营,那可就弄巧成拙,会坏了大事!”
李柘一听,这明升暗降、按兵不动,岂不是更糟糕?你这一脸为我想、实际上不信任的样子,就差写成大字,挂在亲卫营营头了好不?
“末将明白,只是有些疑虑。一来全军攻城,作为将军亲卫营,束手旁观,还不在将军身边,将士难免会产生疑心,二来江北关大营,也是中军所在,这等重要位置……”
谭文若有所思,望向李柘
“哦?你有更好的想法?”
“说来听听。”